白雪玲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痕,仿佛那一瞬间,黑暗里终于透进了一缕光。她知道,爷爷的病是晚期恶性肿瘤,现代医学几乎束手无策,可她不甘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想抓住。她声音微颤却坚定:“爷爷、爸,我……我想起来了,有个人或许能救您!我现在就请他过来,行吗?”
白老爷子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傻孩子,别哄爷爷开心了。这可不是感冒发烧,哪有那么容易治好?”他语气虚弱,眼神却满是慈爱,显然把孙女的话当成了安慰。
“我不是哄您!”白雪玲急了,双手按在茶几上,身子前倾,“我是认真的!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他……他真的可能有办法!就算治不好,至少让他来看看,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对吧?”
白岩新皱眉看着女儿。他知道白雪玲从小就不爱开玩笑,尤其是这种事。他心头猛地一跳,一丝微弱的希望悄然升起:“雪玲,你说的是谁?要是真能救你爷爷,我们白家绝不吝重谢。”
“这个人……”白雪玲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父与祖父,“你们都认识。”
“我们都认识?”父子俩异口同声,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叶家的——叶晨峰。”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晨峰?”白岩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那小子懂什么医术?他以前可是个‘傻子’!现在虽然恢复正常了,可也没听说他会治病啊!”
白老爷子也轻轻摇头,声音低沉:“雪玲啊,爷爷明白你是心疼我。叶晨峰那孩子是不错,我也后悔当年退了婚约,是我们白家对不起叶家。以后他们若有难处,我们一定帮。但治病……这不是儿戏。”
“爸!爷爷!”白雪玲急得眼眶又红了,“我没开玩笑!你们还记得赵启华吗?天海赵家那位,昏迷了好几个月,各大医院专家都束手无策,是谁把他救醒的?是叶晨峰!亲眼所见!我还看他用银针救过人,手法快得惊人,连医生都说不可思议!”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白家和赵家本就有亲戚往来,赵启华苏醒的事他们确实听说过,只是赵家从未透露救治者是谁。此刻听白雪玲说得如此具体,两人不由得愣住。
难道……是真的?
“可……就算是这样,”白老爷子仍有些迟疑,“晚期肿瘤啊,那是绝症。叶晨峰再厉害,难道还能起死回生?更何况……我们当初那样对他叶家,如今去求他,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爷爷!”白雪玲咬着唇,眼中闪着倔强的光,“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我不怕丢脸,我只怕将来后悔!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几乎是颤抖着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而淡然的声音:“喂,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见面就算了。”
是叶晨峰。
她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呜……叶晨峰,这次……我真的求你了,行不行?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叶晨峰其实并不讨厌白雪玲。她高傲是真,但从不刻薄;她出身豪门,却从未真正瞧不起过谁。当年退婚虽伤了叶家颜面,但他清楚,那不过是家族博弈的一环。若换作是他,也许也会选择退。
听着那压抑的抽泣声,他叹了口气,终究软了语气:“……行吧,你说地方。”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哽咽着报了个地址。
挂了电话,叶晨峰让司机靠边停车,留下叶东健他们先回住处,自己转身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咖啡馆而去。
那是一家藏在梧桐树荫下的高档咖啡馆,落地窗映着午后阳光,安静得像一幅画。叶晨峰推门而入,服务员迎上来甜甜一笑:“先生,请问几位?”
“有人等我。”他目光一扫,便看见角落里的白雪玲。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套装,妆容精致,可眼尾泛红,明显哭过。见他走来,她立刻站起身,像是生怕他转身就走。
叶晨峰坐下,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你也知道,咱俩不算熟,别提太离谱的要求,不然我只能抱歉了。
白雪玲没像从前那样一言不合就炸毛。要是搁以前,叶晨峰那句不咸不淡的话早就激起她一阵呛声,可现在,她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她躺在病床上、被死神一点点拽走的爷爷。
她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唇色微抿,像压下千斤重的情绪。窗外天光渐暗,映在她眼里却是一片灰蒙。终于,她抬起头,声音轻得几乎被咖啡机的嗡鸣吞没:“叶晨峰,我爷爷……是晚期恶性肿瘤。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我知道你不信,但婉婷爸当年瘫痪在床,是谁一针让他站起来走路的?是你。所以我来找你,不是求医院,是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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