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琳琳凝望着爷爷骤然变幻的神情,心头猛地一紧,急忙俯身靠近,目光如炬般落在那张薄薄却重若千钧的检查报告上。当那一行行冰冷的数据映入眼帘时,她朱唇轻启,似被惊雷击中心魄,呼吸霎时紊乱,鼻尖溢出的气流微颤而急促,仿佛连灵魂都在战栗。
仅凭几根银光熠熠的细针,竟将晚期癌魔彻底驱逐?这已非医学奇迹,而是神话降临人间!倘若此术得以广布四海,何惧癌殇肆虐?自此以后,人类或将告别“绝症”二字,生死之门终可由仁心妙手重新书写。
“爷爷……今晚,务必要请叶晨峰来家中用膳。”邹琳琳压低嗓音,语调轻柔却坚定如誓,眸中星光闪烁,那是敬仰与倾慕交织而成的火焰——她的心,早已被那位年轻医者举世无双的技艺深深折服。
邹泽栋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抚须轻笑:“琳琳,如今你可明白爷爷苦口婆心的良言了?此人乃天赐奇才,万不可失!记住了,机会难得,大不了先让他住进咱们家,生米做成熟饭,哪怕他想抽身,也休想逃出这缘分织就的金网!”说罢,老人狡黠一笑,眉宇间尽是老谋深算的得意。
不远处,姚苏嫚见两人窃语私议,神色诡秘,不禁莲步轻移,款款上前,声音微颤地问道:“我母亲……她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邹泽栋缓缓转身,将那份承载着生命奇迹的报告递至她手中,语气庄重如宣读天谕:“癌细胞,已尽数清除。无需手术,亦无后患。”
“什么?!”姚苏嫚瞳孔骤缩,指尖微微发抖,几乎握不住那纸张,“您是说……我妈的癌症……痊愈了?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逆天改命!”
她反复翻阅报告,每一项指标都清晰昭示着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肿瘤标记物归零,影像学显示病灶全消,组织修复迹象显着——这不是缓解,不是稳定,而是彻彻底底的临床治愈!“便是我们医院倾尽顶尖设备与专家团队,也只能延缓病情,术后五年生存率尚且渺茫。”邹泽栋喟然长叹,目光深远,“可叶晨峰,仅以三寸银针,便完成了现代医学望尘莫及的壮举。他的手,不止执针,更握着苍天赋予的造化之力。”
姚苏嫚指尖微颤,一页页翻动着那叠承载着命运转折的检查报告,纸张在她手中簌簌作响,仿佛是生命之钟重新敲响的序曲。当目光终于定格在最后一行结论上时,她的眼眶骤然湿润——那些曾如阴云般笼罩心头的“癌细胞”“转移”等字眼,此刻已被“完全清除”“康复良好”所取代。她猛地抬头,眸光灼灼,一把攥住母亲姚莲蓉枯瘦却温暖的手臂,声音哽咽而欣喜:“妈,您的病……真的好了!彻彻底底地好了!从此以后,我不必再为您的健康夜不能寐,不必再在梦里惊醒于化疗的针管与病房的冷光了!”
姚莲蓉望着女儿泪光盈盈的脸庞,脸上浮起久违的柔和笑意,却又随即轻叹一声,眉间掠过一丝愁绪:“苏嫚啊,那位小神医,年纪轻轻,却有回春妙手,救我于水火之间。我们该拿什么报答他呢?家中为了治病早已倾尽积蓄,如今连一盒像样的补品都拿不出来……”她语气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仿佛一位母亲在恩人面前无法献上谢礼般自责。
“妈,您别忧心。”姚苏嫚抿了抿如玫瑰初绽的红唇,眼神坚定似星火燎原,“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救的是您的命,这份恩情,我姚苏嫚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这世间,不只是医术动人,人心亦可温润如玉。”
归途中,夕阳斜照,走廊光影斑驳。邹琳琳悄然靠近祖父邹泽栋,在他耳畔轻语如风:“爷爷,我先回家一趟,好好准备准备。让我妈炖一锅老母鸡汤,再炒几道拿手好菜,今晚,咱们要为这位‘小神仙’接风洗尘。”言罢,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宛如归林的雀鸟,留下一抹温柔的期待在暮色中荡漾。
而307病房门前,康伟忠、贺杰与史柯三人仍伫立原地,神情局促。他们曾试图随院长一同进入,却被无形的威压挡在门外,只能在此徘徊等候。空气凝滞,唯有心跳声在沉默中回响。
邹泽栋步履沉稳,目不斜视,仿若周遭皆为空气。他径直推门而入,衣角带风,气势凛然。姚莲蓉母女紧随其后,门扉在他们身后“咔哒”一声合拢,如同命运之幕徐徐落下,将世俗纷扰彻底隔绝在外。
“贺杰,”史柯终于忍不住,压低嗓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服,“那老头不过是个医院院长罢了,你父亲可是天海市卫生局的一把手,权柄在握,咱们真有必要这般低声下气吗?”
贺杰冷冷瞥了他一眼,眸底深不可测,未发一言。他知道,世人只看得见邹泽栋头顶的“院长”头衔,却看不见他背后那尊隐于云雾之中的巍峨存在——那是足以撼动整个医疗体系的真正巨擘。而今日这一幕,不过是风暴前的一缕静谧微风,真正的波澜,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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