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公主怕朕下毒?萧烬轻笑一声,将那杯毒酒凑到唇边。我看见他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他完美的唇线滑落。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比战场上的战鼓还要震耳欲聋。
陛下!我失声尖叫,伸手想要打掉他手中的酒杯。可已经晚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甚至还咂咂嘴:好酒,只是似乎......少了点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早就知道了。
银壶一声掉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些精心策划的阴谋、鬼面书生的威胁、弟弟的笑脸,此刻都变成了模糊的光影。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接这个任务;原来从他为蛮族孩童系上玉佩的那一刻起,这颗狐心就已经动摇。
萧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我慌了神,扑过去想要扶住他,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他的体温烫得惊人,金瞳中泛起血丝:公主......这酒......话未说完,他便直直向后倒去。
我抱住他沉重的身体,闻到他颈间传来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蛮牛和雷啸天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南国公主抱着昏迷的帝王,地上散落着碎瓷片和银壶,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酒香。
公主!你对陛下做了什么?雷啸天的长枪直指我的咽喉,枪尖寒气逼人。我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怀中人事不知的萧烬,他紧锁的眉头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帐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我想起临行前鬼面书生交给我牵机引时说的话:此毒无解,唯断肠草可救,但天下只有一株,在萧烬的养心殿里。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要做什么,甚至知道我会在最后一刻动摇。
指尖抚上他冰凉的唇,我低声呢喃:萧烬,你这个混蛋......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滴在他玄色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原来狐系女子的动心,竟是这样猝不及防,明知是毒,却甘之如饴。
远处传来苍凉的号角声,我抱着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声:鬼面书生,对不起了。这个男人,我救定了。哪怕代价是南国覆灭,哪怕余生都要背负骂名,我也要让他活下去。
因为,这颗狐心,已经遗落在这个铁血帝王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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