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在暮色中交织成网,将沙虫母皇的巨口挡在城外的瞬间,苟咚希只觉得眉心的玉眼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着,浑身的力气都顺着那道青光流逝。他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断墙,魂晶的红光黯淡下去,光盾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散落,而沙虫母皇的嘶吼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城池中央的高台上传来的青光愈发炽盛,形成一道笔直的光柱,穿透夜幕,将沙虫母皇的身体硬生生钉在沙地上,它体表的硬壳开始龟裂,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它……不动了?”苟小怂瘫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柄青铜短剑,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颤抖。
苟大胆喘着粗气,举着砍刀警惕地盯着城外的沙虫群,见它们失去了母皇的指挥,像无头苍蝇般在沙地上乱撞,渐渐散去,才松了口气,一脚踹在身边的土块上:“妈的,总算暂时安全了。”
苟万三扶了扶眼镜,快步走到高台边,看着上面那枚散发着青光的魂晶,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就是它!古籍里说的镇地脉魂晶!有它在,沙虫不敢靠近这座城!”
苟咚希缓缓直起身,眉心的玉眼不再发烫,那几道暗红色的线条却像是生了根,在青光的映照下隐隐跳动。他望着高台顶端的魂晶,轻声道:“这魂晶在和玉眼呼应……好像在压制它里面的异常能量。”
四人在残破的城池里找了个相对完整的石屋歇脚。苟小怂抱着水囊猛灌了几口,又拿出压缩饼干分给众人,嘴里嘟囔着:“还是现代的东西管用,这饼干虽然噎人,也比在古墓里啃干饼子强。”
苟大胆嚼着饼干,眼神却没离开背包里的文物:“歇到后半夜,咱们就走。这地方虽能挡沙虫,但终究是座死城,待久了变数太多。”他顿了顿,看向苟万三,“卫星电话还有信号吗?联系一下老陈,让他派车在若羌县城外接咱们。”
苟万三掏出怀里的卫星电话,按了几下,屏幕上终于跳出信号格:“有了!沙漠里信号不稳定,到了县城就好了。”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松了口气,“老陈说凌晨五点在若羌县城东的加油站等咱们,他会安排好越野车,也会处理好路上的检查。”
“还是老陈靠谱。”苟大胆点点头,“咱们带的这些东西,在沙漠里是累赘,到了县城就能换成现钱。等拿到钱,先带咚希去医院检查一下玉眼,再给大伙儿换身行头,好好休整几天。”
苟咚希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调息,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不用特意为我耽误时间,玉眼现在稳定多了。倒是那些文物,出手的时候要小心,别惹上麻烦。”
“这点你放心。”苟万三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翻出那本古籍,“我早就查过,若羌县城里有几家正规的古玩店,老板是老陈的熟人,做的是合法的民间收藏生意,不会乱嚼舌根。咱们把青铜镜、爵觚这些小件先出手,玉印和丝帛太珍贵,暂时不能动,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后半夜的沙漠格外寒冷,四人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借着魂晶的微光,沿着商道往沙漠边缘走去。苟咚希走在中间,眉心的玉眼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青光,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那些暗红色的线条则收敛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灼烧般疼痛。
天快亮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公路的轮廓,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停在路边,车灯在晨雾中闪着微弱的光。“是老陈的车!”苟小怂兴奋地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车旁站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过来,立刻迎了上来,正是老陈。他上下打量着四人,见他们浑身是沙,衣服上还带着破洞,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们这趟活儿,看样子够凶险的。”
“别提了,差点喂了沙虫。”苟大胆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先上车,进城再说。”
越野车驶进若羌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街道两旁的商铺陆续开门,卖烤包子的摊贩支起了炉子,冒着热气,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匆匆走过,洒水车的音乐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这充满烟火气的景象,和他们刚离开的沙漠、古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四人都有些恍惚。
“先去酒店休整。”老陈把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商务酒店门口,“我已经开好了两间房,你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伤口也处理一下。中午我来接你们,去见古玩店的王老板。”
进了房间,苟小怂第一时间冲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伴随着他的感叹:“还是热水澡舒服!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待在沙漠里了!”
苟大胆和苟万三则仔细检查了背包里的文物,用老陈带来的新油布重新包裹好,锁进了酒店的保险柜。苟咚希坐在床边,对着镜子照了照,眉心的玉眼被头发遮住了大半,只有那几道暗红色的线条还隐约可见。他轻轻摸了一下,没有疼痛感,只是感觉玉眼像是和自己的血脉融为一体,隐隐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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