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深秋的风裹着枯草碎屑,砸在越野车车窗上噼啪作响,比蜀地的湿冷多了几分凛冽。苟小怂裹着加绒冲锋衣,缩在后排座位上,怀里的破煞符被他哈出的白气熏得微微发潮,手里还攥着个暖手宝:“这破地方也太冷了!导航显示还有多久到?再不开到,我手都要冻僵了,符纸都要失效了!”
驾驶座上的苟大胆瞥了眼导航:“快了,前面转过山坳就是秦渊寒潭。你把符纸揣进防水袋里,别真受潮了,到时候遇见事儿可没人护着你。”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稳健行驶,后备箱里塞满了登山绳、工兵铲、夜视仪等装备,斧刃被黑布裹着,牢牢固定在装备架上。
苟咚希坐在副驾驶,指尖摩挲着胸前的龙纹佩,玉佩内侧的古越符文突然泛出淡淡的蓝光,与窗外远处的水域遥相呼应。他降下一半车窗,一股带着湿气的寒风涌进来,夹杂着湖水的腥气:“龙纹佩有感应,水行之力就在那片寒潭底下。”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地平线上,一片灰蒙蒙的水域渐渐清晰,水面泛着冷冽的光,岸边的树木裹着一层薄霜,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正是秦渊寒潭。
越野车停在寒潭边的自然村外,村口的老槐树上还挂着几串风干的鱼,却看不见半个人影,连狗吠声都没有,只有寒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旋,透着说不出的死寂。张日山推开车门,掌心的发丘印微微发烫,他掏出望远镜扫了一圈:“不对劲,这村子太安静了,像是突然没人了。”
众人背上装备下车,沿着村道往里走。家家户户的门都虚掩着,院子里的电动车还插着充电线,却早已没电关机;灶台上放着没洗的碗,上面落满了灰尘,电饭煲里还有半碗没吃完的米饭,已经硬得像石头——显然是村民们仓促弃村离开的。
走到村尾时,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从一间简易砖混房里传来。苟万三敲了敲门,没人应答,推门进去时,只见一位白发老人正坐在煤炉边,炉子里的火苗快灭了,老人裹着厚厚的棉袄,脸色苍白,咳嗽得直发抖,手里还攥着一根渔竿。
“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凌月上前,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驱寒的中药制剂递过去,“村里人都去哪了?”
老人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提了,十天前寒潭里突然冒黑气,夜里总听见水里有哭声,村里几个捕鱼的后生开着摩托艇下去查看,就再也没上来过。后来来了群穿黑色冲锋衣的人,说要找什么‘水行墓’,把剩下的人都赶走了,我年纪大了走不动,就躲在这里靠捡柴烧火取暖。”
“又是幽冥阁的人!”苟大胆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们现在在哪?”
老人指了指寒潭中央:“就在那边的冰洲上,搭了个黑色的露营帐篷,还往水里倒些黑糊糊的东西,现在潭水都变臭了,连鱼都不敢靠近。对了,”老人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块冰蓝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水滴纹路,“这是我孙子留下的,他下去捕鱼前从潭底捞上来的,说这玉佩能让手不冻,你们或许用得上。”
苟咚希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玉佩突然发出蓝光,与龙纹佩的金光缠绕在一起,寒潭方向传来一阵嗡嗡的共鸣声。“这是水行传承者的信物!”苟万三凑过来,掏出手机翻出苟玄手记的扫描件,“你看,手记里画的水行饰片就是这个形状,这玉佩肯定是‘冰魄’的碎片!”
凌月掏出掌心的引魂铃,铃身立刻朝着寒潭中央倾斜,铃舌轻颤,发出细碎的清音:“引魂铃感应到冰魄的气息,就在寒潭中央的冰洲下面,而且……还有水行传承者的灵光,只是很微弱,像是被怨气困住了。”
众人换上冰爪,沿着结冰的湖面往中央冰洲走。冰面踩在脚下咯吱作响,冰爪嵌入冰层的声音格外清晰,冰面下隐约能看见黑色的浑浊液体在流动,偶尔有几具鱼尸浮上来,肚子翻白,身上缠着淡淡的黑气。
走到冰洲时,果然看见一座黑色露营帐篷,周围插着几根黑色旗帜,旗面上画着幽冥阁的骷髅标记,伪装成登山队的旗帜。帐篷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念咒声,还夹杂着设备运转的嗡嗡声。
“就是这里了!”张日山示意众人蹲下,掏出夜视仪戴上,“里面的人应该在炼化水行怨气,我们趁其不备,先救出传承者。”他从背包里掏出无人机,悄无声息地放飞,屏幕上立刻传来帐篷内的画面。
苟咚希盯着屏幕,只见帐篷里站着一个身穿蓝色冲锋衣的男子,脸上戴着黑色战术面罩,手里握着一根改装过的金属杖,杖顶端嵌着一颗黑珠,正咕嘟咕嘟地冒着黑气,注入脚下的冰洞——冰洞下面,隐约能看见一个身穿户外速干衣的女子被黑气缠住,她胸前的水滴形饰片泛着微弱的蓝光,正是水行传承者!
“幽冥阁护法!”苟咚希压低声音,龙纹佩在掌心凝聚金光,“里面有个戴面罩的,还有被困住的传承者,冰洞下面应该就是水行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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