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在暮色中驶回大船,甲板上早已灯火通明。王船老指挥着小怂将备好的盗墓器具一一搬出来:浸过黑驴蹄子汁液的洛阳铲、裹着硫磺粉的登山绳、刻满镇阴符文的撬棍、能驱散怨气的避怨灯,还有数十张发丘派的阳符和苟万三特制的 “破怨散”。凌月靠在船舱门口,玉笛上的暗红血痕渐渐淡去,引魂铃的残响在她指尖流转,滋养着受损的玄音灵力,她望着远处黑沉沉的海眼方向,眉头微蹙:“今夜子时是地脉阴气最弱的时候,也是进入海底墓的最佳时机,再晚,幽冥阁的人恐怕就要摸到铃魂殿了。”
张日山正在擦拭发丘印,金光在掌心流转,他抬头看向众人:“此次入墓,凶险远超引魂岛,每个人都要明确分工:我和初九带探阴针探路,破解地脉相关的机关;咚希和大胆负责武力开路,抵挡怨魂和幽冥阁的袭击;万三捧着《南海异闻录》,随时破解古越族的符文机关;船老和小怂留守大船,负责接应,一旦我们发出信号,立刻驾船靠近海眼;凌月姑娘居中策应,玄音既护众人心神,也指引引魂铃碎片的方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初九身边的受伤弟子,“你们两个留在船上养伤,看好船,别给我们拖后腿。”
两个弟子点头应允,脸上满是愧疚。李初九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转身拿起镇阴符笔:“师父特意交代,引魂铃碎片关乎西沙地脉安危,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让幽冥阁得手。”
子时一到,小艇再次出发,借着夜色掩护驶进暗礁群。海眼入口藏在两块巨大的礁石之间,黑沉沉的海水打着漩涡,泛着幽绿的光,避怨灯的火焰在此刻缩成一团,隐约能听到水道深处传来的呜咽声,像是殉葬者的哀嚎。王船老将小艇停稳,抛出系着硫磺粉的锚链固定:“海眼下方是古越族的水封门,门后连通着海底墓的主通道,水道狭窄,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大家务必跟紧,别掉队。”
张日山率先跳入水中,探阴针插入水底,针尖瞬间泛红 —— 前方三丈处便是水封门的边缘。他朝身后比了个手势,发丘印的金光化作两道金绳,分别系在两侧礁石上:“抓着绳子走,别被漩涡卷走!”
众人依次下水,凌月被苟咚希护在中间,玉笛轻吹,一丝玄音探入水道深处,“水下有暗桩,藏在珊瑚后面,快避开!” 话音刚落,苟大胆的脚就踢到了一根尖锐的石桩,石桩上裹着黑色的怨气,差点划破他的靴子。“好家伙,这要是踩上去,脚都得废了!” 他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跟着张日山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水封门游去。
水封门是用整块青铜浇铸而成,高约两丈,宽一丈有余,表面刻满扭曲的控水符文,符文缝隙里嵌着千年海泥,摸上去冰凉滑腻。门闩是一根手臂粗的青铜杆,两端嵌在石槽里,被地脉水气压得死死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这门是古越族‘水下殉葬’的第一道屏障,靠地脉水气压着门闩,硬砸根本没用。” 张日山浮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万三,典籍里有没有说怎么打开?”
苟万三捧着《南海异闻录》,借着避怨灯的光快速翻看,书页上的水渍晕开了字迹:“找到了!典籍记载,水封门的左侧礁石上有三个泄水孔,孔内藏着控水机关,只要用阳气催动机关,放掉一部分海水,门闩就能松动。但泄水孔里有剧毒的‘水蜈’,专门守护机关,不能直接伸手!”
“我来。” 苟咚希解下腰间的护脉剑,将剑鞘绑在绳头,“剑鞘坚硬,能挡住水蜈的攻击,还能靠剑身上的青光震开机关。” 他甩动绳索,剑鞘如箭般射入第一个泄水孔,只听 “咔嚓” 一声,孔内传来机关断裂的声响,海水顺着圆孔喷涌而出,带着一股腥咸的气息,隐约能看到几只黑色的水蜈被青光震死,漂浮在水面上。
李初九紧接着掏出三张阳符,贴在另外两个泄水孔的边缘:“我用符力护住剑鞘,免得水蜈反弹伤人。” 符纸燃起淡金色火焰,在水中竟不熄灭,苟咚希趁机将另外两把备用剑鞘射入孔中,三道水流同时喷涌,海眼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青铜水封门的轮廓渐渐显露出来。
门的正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古越符文,符文下方有三个凹槽,形状与之前的青铜饰片吻合。“这是‘殉葬锁’,需要将三块吸收过阳气的青铜饰片嵌入凹槽,才能彻底打开门闩。” 苟万三掏出三块饰片,上面还残留着之前吸收的阳火余温,“但必须按‘天、地、人’的顺序嵌入,错一步就会触发殉葬坑的机关,到时候整个水道都会被怨气灌满!”
“我来辨顺序!” 凌月闭上眼睛,玉笛轻轻贴在唇边,玄音顺着符文游走,“最上方是‘天’,对应刻着太阳纹的饰片;左侧‘地’,对应刻着山川纹的;右侧‘人’,对应刻着人影纹的!”
张日山、李初九、苟咚希同时上前,将青铜饰片精准地嵌入凹槽。“滋啦” 一声,精血遇饰片瞬间燃起淡金色的火,符文顺着青铜门蔓延,原本幽绿的符文渐渐变成赤红,门闩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缓缓向上抬起。“快进!门只能开半刻钟,地脉水气压会重新将门顶住!” 王船老大喊着,将小艇划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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