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沈辞正站在大理寺的石阶上,看着衙役将五花大绑的王将军押进牢门。昨夜的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王将军盔甲上的暗红血迹被晨露浸湿,在晨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大人,李寺丞让小的来问,王将军的供词何时提审?”一个衙役快步上前,递上一张染着墨渍的纸笺。
沈辞接过纸笺,指尖扫过“王将军”三个字,眼底冷意未散:“让李寺丞先审着,重点问他调兵的令牌从哪来,还有太后与他的往来书信——我要的是能钉死太后的证据,不是泛泛的招认。”
衙役躬身应下,转身跑进大理寺。沈辞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檐角的琉璃瓦在晨光中闪着金辉,可他知道,那辉煌之下藏着多少暗箭。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沈”字——这是他穿越前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陛下让您即刻去养心殿。”赵武骑着马疾驰而来,马蹄溅起的泥水沾湿了裤脚,“听小太监说,太后今早也去了养心殿,好像是……要为昨夜的事辩解。”
沈辞将玉佩揣回袖中,翻身上马:“走,去养心殿。既然太后想辩解,那咱们就给她个‘辩解’的机会。”
两人骑马疾驰,穿过晨雾笼罩的街道。街上已有早起的百姓,看到沈辞的身影,纷纷驻足行礼——昨夜京营围行会的事已传开,百姓们都知道是沈辞护住了绣娘们,对他多了几分敬重。
到了午门,沈辞翻身下马,刚要往里走,就见太后身边的大太监迎了上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沈大人,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等着您,说有话要跟您说。”
“陛下在养心殿召我,若是太后有话,不妨等我见过陛下再说。”沈辞绕过他,脚步未停,“公公若是拦着,就是耽误陛下的事,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
大太监脸色微变,却不敢真的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辞走进午门。沈辞快步穿过回廊,刚到养心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太后的哭声:“陛下,老身真的不知道王将军会这么做!他肯定是被沈辞陷害了,想借此事污蔑老身啊!”
沈辞推门而入,躬身行礼:“臣沈辞,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见沈辞进来,立刻道:“沈卿来了!昨夜京营围行会的事,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辞起身,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太后——她穿着一身素色宫服,眼眶红肿,手里捏着帕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陛下,昨夜三更,王将军带兵包围行会,声称要‘平定绣娘叛乱’,还说这是太后的旨意。幸得内务府的小李子公公在场监工,亲眼目睹王将军的兵撞门闯行会,还有大理寺的衙役可以作证。”
“你胡说!”太后猛地打断他,声音尖锐,“老身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旨意?王将军是老身的远房侄子不假,可他做的事,与老身无关!沈辞,你是不是想借此事污蔑老身,好巩固你的地位?”
“太后息怒。”沈辞从袖中取出兰姑姑的供词,递到皇帝面前,“这是兰姑姑的供词,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太后让兰姑姑联系王将军,让他带兵围行会,还说要‘不留活口’。另外,臣还在王将军的身上搜出了一枚调兵令牌,上面刻着‘慈宁宫’的印记,陛下可以查验。”
皇帝接过供词,快速扫过内容,脸色越来越沉。他看向太后,语气带着几分失望:“母后,这供词上写得明明白白,还有令牌为证,你怎么还说与你无关?”
太后脸色惨白,一把抢过供词,撕得粉碎:“这是假的!是沈辞伪造的!陛下,您可不能信他的话!他推行新政,得罪了多少人?肯定是有人想陷害老身,借他的手除掉老身啊!”
“太后若是觉得供词是假的,那不妨传兰姑姑和王将军来对质。”沈辞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兰姑姑在大理寺的暗牢里,王将军也刚被押进大理寺,只要陛下传旨,他们立刻就能来养心殿。”
太后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慌乱——她知道兰姑姑和王将军若是来了,肯定会把她供出来。她强作镇定:“老身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陛下,老身先回慈宁宫了。”
“站住!”皇帝猛地一拍龙椅,声音带着怒意,“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想走?沈卿,传朕的旨意,让大理寺把兰姑姑和王将军带来养心殿,朕要亲自审问!”
“臣遵旨!”沈辞转身,对候在门外的赵武使了个眼色。赵武会意,快步离去。
太后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她看着沈辞,眼底满是怨毒——若不是沈辞,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没过多久,赵武就带着兰姑姑和王将军来了。兰姑姑穿着囚服,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未消的伤痕;王将军则被绑着,盔甲上的血迹已干涸,脸色灰败。两人一进养心殿,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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