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马车抵达苏家老宅 。苏家老宅比苏清鸢记忆中破败了许多,朱漆大门斑驳,院内的老槐树却依旧枝繁叶茂 。苏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站在门口等候,见苏清鸢和沈辞来了,眼神复杂 。
“清鸢,你回来了 。”苏父的声音沙哑,目光落在沈辞身上,“沈尚书如今身份尊贵,还肯认我这个‘岳父’,真是难得 。”沈辞拱手道:“岳父说笑了,无论我官居何职,入赘苏家的名分始终在 。当年若非岳父和岳母收留,我早已是他乡饿殍 。”
苏父叹了口气,领着两人走进书房 。书房里堆满了旧书,书桌上放着一个上锁的木盒 。“当年沈家出事,我虽收留了你,却因胆小怕事,从未敢帮你查案 。你母亲去世前,将这个木盒交给我,说等你和沈郎有能力时,再交给你们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书信,还有一本泛黄的账簿 。
“这是你母亲与沈家夫人的书信,里面提到了当年科举舞弊案的关键证据——李丞相收受贿赂的账本 。”苏父的声音发颤,“你母亲当年察觉李丞相的阴谋后,偷偷抄录了一本账本,藏在这个木盒里 。她怕我被牵连,一直没敢告诉我,只说这是‘能救沈家,也能护清鸢’的东西 。”
沈辞接过账本,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虽模糊,却能清晰看到“李丞相”“白银五千两”“科举考题”等字样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本账本,正是扳倒李丞相的关键证据 。
苏清鸢拿起母亲的书信,信中写道:“清鸢性子倔,若将来沈郎遇到难处,她定会不顾一切相助 。我只盼他们平安,若有一日能为沈家洗冤,便再好不过 。”泪水滴在信纸上,苏清鸢哽咽道:“母亲的心愿,我们一定会完成 。”
当晚,沈辞在苏家老宅的书房里,将账本与这些年收集到的李丞相罪证(挪用女学经费、勾结西域乱党、构陷官员等)一一对应,拼凑出完整的证据链 。苏清鸢坐在他身边,帮他整理书信,忽然想起一事:“李丞相在青溪县有个亲信,叫王掌柜,开了一家当铺,当年我母亲生病时,曾向他借过银子,他却趁机索要了苏家的半间绣坊 。”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这个王掌柜,说不定就是李丞相当年安插在青溪县的眼线 。明日我们去当铺查查,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
次日一早,沈辞和苏清鸢来到王掌柜的当铺 。王掌柜见是沈辞和苏清鸢,脸色瞬间变了,却还是强撑着笑脸:“沈尚书、苏姑娘,不知二位今日来小铺,有何贵干 ?”
“王掌柜,我们来是想问问,当年你从苏家索要的半间绣坊,如今在何处 ?”沈辞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掌柜眼神躲闪:“那……那绣坊早已转手,我也记不清卖给谁了 。”
“是吗 ?”苏清鸢推着轮椅上前,拿出母亲当年的借据,“这张借据上写着,你以‘高利贷’为由,索要绣坊,可按当时的律法,高利贷是违法行为 。而且,我们查到,你这当铺的资金,大部分来自李丞相的私库,你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
王掌柜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沈尚书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当年构陷沈家、索要绣坊,都是李丞相让我做的 。我这里还有李丞相给我的密信,上面写着要监视你和苏姑娘的动静 。”他连忙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铁盒,里面装满了李丞相的密信 。
沈辞接过密信,快速翻看,心中已有了计较 。这些密信不仅证实了李丞相构陷沈家的罪行,还提到他暗中勾结西域乱党,想在西域通商的路上埋伏,抢夺绣品和税收 。“王掌柜,你若想戴罪立功,就配合我们,在李丞相的密信上做手脚,引他上钩 。”
王掌柜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配合沈尚书 !”
离开当铺后,苏清鸢看着沈辞手中的密信,轻声道:“没想到你这‘赘婿’身份的背后,藏着这么多隐情 。”沈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在私下场合放下所有顾虑,流露真情 。“以前是我瞒着你,往后所有的事,我们一起面对 。等扳倒李丞相,为沈家洗冤后,我便向陛下请旨,解除‘赘婿’的名分,以‘沈辞’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护你周全 。”
苏清鸢的脸颊微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马车驶回青溪县衙时,夕阳正落在“崇文慧贤堂”的匾额上,陈丫丫和几个女童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新绣的“莲花图” 。“沈大人,苏姑娘,这是我们绣的莲花图,祝你们一路平安 。”
沈辞接过绣品,莲花的中心绣着两个小小的“沈”“苏”二字,针脚细腻,显然是女童们花了心思绣的 。他转头看向苏清鸢,两人相视一笑——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有彼此相伴,有这些女童和百姓的支持,便无所畏惧 。
当晚,沈辞将密信和账本整理好,交给赵武,让他连夜送往京城,交给长公主 。“告诉长公主,按我们之前商议的计划,让她将这些证据悄悄呈给陛下,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的笔尖,也落在案头那枚刻着“沈”字的玉佩上 。沈辞知道,扳倒李丞相、为沈家洗冤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他与苏清鸢的故事,也将翻开新的篇章——不再是“赘婿”与“商户女”,而是并肩前行的知己,是彼此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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