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钱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沈辞带着赵武和捕快们悄悄围上去,只见那黝黑青年和锦袍男子正撬钱庄的后门,旁边还站着两个手持短刀的汉子 。
“动手 !”沈辞低喝一声,捕快们如猛虎般冲上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将四人按倒在地。打开他们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面果然装着撬锁的工具和一本伪造的经费领用册 。
“沈……沈大人 !”锦袍男子抬头看清来人,脸色瞬间惨白,“小人是青溪县的粮商王福,是……是被他们逼的,求您饶命 !”
沈辞蹲下身,盯着黝黑青年:“你不是云溪县的工匠,你是李嵩的余党,对不对?说,是谁派你来的?还有多少人在盯着渠工经费 ?”
青年紧咬牙关,不肯说话。赵武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快说!再不说,就把你扔进青川渠喂鱼 !”
青年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喊道:“我说!是州府的粮商协会会长吴天派我来的!他说您手里有三万两渠工经费,让我偷到账本和银子后,跟他在城外破庙汇合,再把银子运去邻省 !”
“吴天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去年哄抬粮价的丰裕粮铺掌柜吴三,是他的侄子吧 ?”
“是!吴三被您抓了之后,吴天就一直想报复您,这次听说您管渠工经费,就想偷了银子,让您没法修水渠,再煽动百姓闹事 。”青年哆哆嗦嗦地说,“吴天还说,他在渠工里安插了十几个自己人,等拿到银子,就故意破坏堤坝,让水渠修不成 。”
沈辞站起身,对赵武吩咐:“把这四个人押回县衙地牢,派两个捕快盯着城外破庙,等吴天来汇合,直接拿下。另外,让陈六去渠工营地,按照这青年说的,把吴天安插的人都找出来,暂时关押起来 。”
赵武领命而去,沈辞独自走回书房,重新铺开渠工名册。他用朱砂笔在十几个名字上画了圈——这些人都是吴天的同乡,昨日周老实报名册时,他就觉得这些人凑在一起太过巧合,如今看来,果然是吴天的手笔 。
次日一早,陈六从渠工营地回来,脸色凝重:“大人,按照您圈出的名字,我们抓了十五个人,在他们的行李里搜出了短刀和硫磺——他们打算今晚在堤坝的地基里埋硫磺,等堤坝筑好后,硫磺遇水膨胀,堤坝就会自行塌陷 。”
“好狠的心思 。”沈辞冷笑一声,“吴天不仅想贪墨经费,还想毁了青川渠,让沿岸百姓受灾,好栽赃到我头上。赵武,你现在带捕快去州府,把吴天和粮商协会的人都抓起来,抄查他们的店铺和宅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阴谋 。”
赵武刚走,周老实就匆匆跑来:“大人,渠工们听说有人想破坏水渠,都慌了,不少人说要回家,不肯再干活了 。”
沈辞跟着周老实来到渠工营地,只见百姓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安。一个中年汉子见沈辞来了,上前一步说道:“沈大人,我们是来挣工钱的,不想惹麻烦。要是有人在水渠里动手脚,将来堤坝塌了,官府会不会怪到我们头上 ?”
“大家放心。”沈辞站上一块高石,声音洪亮,“想破坏水渠的人已经被抓了,我以靖安州知州的名义保证,只要大家好好干活,将来水渠出了任何问题,都与你们无关。另外,参与此次渠工的百姓,除了原定的工钱和补贴,等水渠修好后,每户再分两亩渠边的良田,由官府发放地契 。”
百姓们闻言,顿时安静下来,脸上的不安变成了惊喜。两亩良田可是天大的好处,比工钱和补贴更实在。那中年汉子连忙说道:“沈大人,我们信您!我们一定好好干活,把水渠修得结结实实 !”
营地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沈辞看着百姓们陆续回到渠工岗位,对周老实说:“你选二十个手艺好、人品可靠的工匠,组成‘监工队’,轮流盯着堤坝的筑造,尤其是地基和用料,必须按章程来,一点都不能马虎 。”
周老实领命而去,沈辞刚要回县衙,就见苏清鸢带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来。“沈辞,这位是朝廷派来的水利御史张大人,专门来督查靖安州的水利工程 。”苏清鸢介绍道 。
张御史对着沈辞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审视:“沈知州,本御史刚到青溪县,就听说有人想破坏青川渠,还在渠工里安插了奸细——你这个知州,当得可不称职啊 。”
沈辞不卑不亢地回礼:“张大人,奸细已被抓获,水渠修缮并未受影响。倒是大人一路从京城而来,想必对水利工程颇有研究,不如随我去青川渠看看,给下官提提意见 。”
张御史没想到沈辞如此镇定,愣了一下才点头:“好,本御史倒要看看,沈知州的水渠修得怎么样 。”
两人来到青川渠,只见工匠们正在用夯土器夯实堤坝地基,百姓们有序地搬运石头和沙土,监工队的工匠拿着尺子,仔细测量着地基的深度和宽度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