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笼罩了大地,七月中旬的月亮又圆又亮,清冷的光辉洒下来,将田野和村庄的轮廓勾勒得清晰可见。
密林中,二龙山的四十五名匪徒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与郑魁等人汇合。五十一个匪徒聚集在一起,林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凶戾之气。
“都歇歇脚,啃点干粮,把气喘匀了!”郑魁压低声音吩咐,“养足精神,待会儿进了村,给老子放开手脚抢!钱、粮、女人,都是咱们的!”
匪徒们闻言,眼中都冒出贪婪的光芒,纷纷靠着树干坐下,掏出坚硬的干粮默默啃着,他们闭目神,等待着血洗的时刻。
约莫半个时辰后,郑魁估摸着手下人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息,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猛地站起身,一挥手:“时辰到了!跟老子走!”
五十一条黑影,其中六人坐在马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朝着槐树村摸去。他们并没有点燃火把,月光足以照亮道路,马背上驮着的火把是习惯性准备的,今晚月光亮,根本用不着火把。虽然照路不需要,劫是可以用来放火。当然,他们抢劫时,如果村里人不反抗,他们也不会杀人放火,遇见那些刺头贫民了,就不会手软了。
与此同时,槐树村村口,周虎和李大胆正带着另外八名青壮年,正好巡视到村口,他们负责上半夜。
这十个队伍是村里自发组织的守夜队,一共有两队。王大、王二兄弟带领另一队负责下半夜。自从红薯丰收,引来众多外村人买红薯,村民们就担心会引来偷盗红薯的人,尤其是各家各户房前屋后那些储藏着“仙粮”的地窖,这些在屋子外面的更是需要看护。
“这月亮真亮,倒是省了提灯笼了。”一个年轻后生小声说道。
李大胆紧了紧手中的枣木棍,(因为只是正常巡夜,他们并没有拿锄头和镰刀,枣木棍轻巧方便也还结实)他瓮声瓮气道:“都精神点!良玉哥说了,越是安稳的时候越不能大意!”
他的话音刚落,走在最前面的周虎猛地停下脚步,瞳孔骤然收缩!借着月光,他清晰地看到,前方村口前的土路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十条黑影!那些人个个穿着黑色衣服,手中握着的家伙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是刀!
“有人!”周虎低喝一声,身后九人瞬间紧张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棍棒。
对面的山匪也显然发现了他们,队伍微微一顿,一个匪徒低声嗤笑道:“嘿,这小村子居然还有人守夜?看来是真他娘的有钱啊!”
双方在明亮的月光下对峙,距离不过二三十步。周虎等人看得分明,对方至少有四五十人,还有六个人骑着马在后面,全都手持钢刀,面目凶恶,绝不是善类。联想到近日村里红薯热卖,财帛动人心,周虎立刻明白——这是招来山匪了!
周虎脑子飞速转动,对方人多,还有利刃,硬拼绝对吃亏。他当机立断,猛地一拉李大胆,语速极快地说道:“大胆哥,你们九个并排堵在路中间,顶一会!千万别分散开!我去叫良玉哥!” 他不敢高声呼喊,怕立刻激怒山匪冲杀过来,这十来个人根本挡不住几息。
李大胆虽然名字叫大胆,此刻心里也有点发毛,对方人太多了。但他性子悍勇,闻言把心一横,重重一点头:“快去!我们顶住!”
周虎不再犹豫,转身猫着腰,借着房屋的阴影,用最快的速度向村里沈良玉家狂奔而去。
李大胆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将棍棒横在胸前:“各位好汉!咱们槐树村穷得叮当响,怕是找错地方了吧?行个方便,改日请兄弟们喝酒!”
匪群中响起一阵哄笑。一个满脸麻子的小头目啐了一口:“穷?穷他娘的天天卖红薯数钱?识相的把钱粮和好看的女人交出来,饶你们狗命!”
“放你娘的屁!”李大胆身后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骂出声,“我们的粮食是血汗种出来的,凭什么给你们!还要女人,你们还是人吗?”
山匪那边,郑魁见对方只有十来个拿着棍棒的村民,本来没放在眼里,正想直接冲杀过去,却见对方人群中突然少了一人,朝着村里跑去,显然是去报信了。
“妈的,想去叫人?兄弟们,别等他们村里人都聚拢了!给老子上,先剁了这几个泥腿子再进村一家家横扫过去!”郑魁担心夜长梦多,立刻下令。
“敬酒不吃吃罚酒!砍了他们!”一个小头目钢刀向前一指,率先冲了过来。
“杀!”后面的山匪顿时如同饿了几天的野狗,嚎叫着挥舞钢刀跟着冲了上来!他们之前虽然休息了半个时辰,但并没有吃饱。那坚硬的干粮实在难以下咽,所以他们看着一窝蜂地气势汹汹,实则体力有些不足。
“顶住!”李大胆狂吼一声,九个人立刻靠拢,横排成一排,将棍棒舞得呼呼生风,拼命格挡劈砍过来的钢刀,有的棍棒还趁机向着劫匪身上招呼。
“当!当!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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