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铜钟刚敲过辰时,扶苏已带着黑麟卫站在章台殿外。殿前广场上,李斯领着文武百官列阵等候,朝服上的绣纹在晨光中泛着庄重的光泽,可没人敢抬头看扶苏腰间那柄特制的短铳——那玩意儿前日在演武场打碎了三层铁甲,至今还没人弄明白是何原理。
“公子,李斯这老狐狸站在最前面,怕是没安好心。”白川压低声音,手里的狼牙棒转得飞快,这是他从楚军手里缴获的战利品,被扶苏改短了三寸,刚好适合近身格斗。
扶苏摸着腰间的短铳,枪管上还刻着特种兵部队的编号,穿越时带的这把备用武器成了他最大的底牌。“他要是安分,自然相安无事。”他瞥了眼殿门,“就怕有人想借着‘新帝登基’的由头搞小动作。”
话音刚落,殿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内侍连滚带爬地冲出来,尖着嗓子喊:“陛下……陛下薨了!”
广场上瞬间死寂,百官的脸色齐刷刷变了。李斯往前一步,袍袖一拂就要下跪:“臣等恭请公子登基……”
“慢着!”扶苏突然抬手,短铳“咔哒”一声上了膛,“先去看看始皇帝的遗诏。”
李斯的动作僵在半空,眼角抽搐了一下:“遗诏……遗诏在赵高那里。”
“哦?”扶苏挑眉,“赵高不是被关在天牢吗?怎么会保管遗诏?”
这一问,百官顿时交头接耳。前日赵高被黑麟卫从后宫拖出来时,嘴里还喊着“有始皇帝密诏”,当时谁都当是疯话,此刻被扶苏点破,倒让人心里犯嘀咕。
“带赵高!”扶苏一声令下,两名黑麟卫押着个浑身是伤的身影从侧门出来。赵高的发髻散了,脸上还留着鞭痕,看见李斯就像见了救星:“李相!快救我!遗诏……遗诏我藏在御书房的砖下!”
李斯的脸色彻底白了。扶苏冲白川使个眼色,白川拎起赵高就往御书房跑,铁链拖在地上“哗啦”作响。百官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谁都知道,今日这局面,怕是要见血了。
御书房内,赵高被按在地上,手指抖着指向墙角的地砖:“就……就在那里!”
白川挥起狼牙棒,三两下砸开地砖,里面果然藏着个锦盒。扶苏接过锦盒时,指尖触到盒面的温度,突然想起穿越那天,也是这样的晨光,他刚从演习场下来,就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进了时空乱流。
“公子小心有诈!”胡姬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铜制的探测器——这是她按扶苏画的图纸,让工匠用磁石和铜丝做的,能测出藏在暗处的机括。
探测器在锦盒上扫了一圈,铜针纹丝不动。扶苏打开锦盒,里面的绢布上果然是始皇帝的笔迹,末尾的朱印清晰可见:“传位长子扶苏,即日登基……”
“看吧!我没说谎!”赵高哭喊着,“是李斯逼我伪造遗诏,说要立胡亥那蠢货!”
李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赵高!你血口喷人!”
众人回头,只见李斯手里握着把匕首,被黑麟卫用弩箭指着咽喉,脸色灰败如死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郎中令,早已被打翻在地,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
“李相这是想灭口?”扶苏将遗诏递给胡姬,“麻烦你带几位老臣去验验笔迹,我跟李相好好聊聊。”
胡姬接过遗诏时,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眼里藏着笑意:“放心,验不真的东西,我能让它变真。”
等众人退出去,扶苏才转身看向李斯,短铳的枪口慢慢抬起,对准他的胸口:“说吧,勾结匈奴、私放粮草给项羽,这些事,要不要我一桩桩数给你听?”
李斯浑身一颤,匕首“当啷”落地:“你……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你府里的账房是自己人?”扶苏冷笑,“他女儿在边关被匈奴掳走,是黑麟卫救回来的。”
白川踹了李斯一脚:“老东西,上个月你让亲信往巨鹿送的三万石粮草,现在就在咱们的粮仓里!”
李斯瘫坐在地,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好一个扶苏!始皇帝没看错你……是我鬼迷心窍,以为能借着胡亥掌控朝政……”
“晚了。”扶苏收起短铳,“大秦的律法,可不会饶过通敌叛国的人。”
三日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扶苏穿着十二章纹的衮服,站在祭天台上,接受百官朝拜。胡姬站在侧后方,一身东胡服饰,腰间挂着扶苏送的短刀——那是用他穿越时带的军刀熔铸的,刀柄上还刻着个小小的“苏”字。
“陛下,南方急报!”传讯兵跪在台下,手里举着竹筒,“刘邦率军攻破武关,自称‘沛公’,扬言要入咸阳‘清君侧’!”
百官顿时哗然。刚安定的朝堂,仿佛又要被战火点燃。
扶苏却很平静,接过竹筒看了两眼,突然笑了:“刘邦倒是会挑时候。”他将竹简扔给白川,“让黑麟卫第三营备着,明日随我南巡。”
“陛下要亲征?”李斯(已被降为庶人,负责整理文书)忍不住抬头,“刘邦麾下有韩信,此人用兵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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