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芙宁娜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晚安,空。谢谢你……存在。”
第二个月,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麻烦”。
那是在璃月与枫丹交界的山区,一伙盗宝团看中了芙宁娜身上价值不菲的饰物(尽管她已极力打扮朴素,但某些习惯难以改变)。战斗本身并不棘手,空的风元素与芙宁娜的水元素配合默契,荒性召唤出的三只“沙龙成员”迅捷而致命,很快击溃了敌人。
问题出在战斗结束后。一个装死的盗宝团成员突然暴起,淬毒的匕首直刺空的后心。空其实早已察觉,正打算回身格挡,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却以更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噗嗤——”
匕首没入了芙宁娜的肩膀。她闷哼一声,反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水刃切开了袭击者的咽喉。鲜血喷溅,染红了她白色的发梢和苍白的脸颊。
“芙宁娜!”空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伤口不深,但毒素已经开始蔓延,她的嘴唇迅速失去血色。
“我……没事。”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里面没有丝毫后悔,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庆幸,“你没事……太好了。我不能再……失去……”
话音未落,她已晕了过去。
空迅速为她处理伤口,解毒,看着她因痛苦而蹙起的眉头。这不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需要她作为助力,而非累赘,更不需要她这种不顾性命的“保护”。但内心深处,某个冰冷的部分却在评估:这种程度的奉献,意味着她的情感投入比他预估的更深,可利用的价值也更大。
当她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空,你一直在吗?”
“在。”他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为什么要挡那一下?我能应付。”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白色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身体自己就动了。我想……我只是不能想象你受伤的样子。那比我自己受伤……难受千万倍。”
她抬起头,眼中氤氲着水汽,不是疼痛,而是某种更深邃的情绪。“空,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我可以战斗,可以治疗,可以做很多事……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空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脆弱与偏执交织的美丽,像易碎的水晶,又像即将收紧的罗网。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眼神却平静无波。
“好,我答应你。”
谎言说出口的瞬间,他看到芙宁娜眼中迸发出堪比星辰的光芒。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像得到某种神圣的承诺。
“这是约定哦。”她轻声说,嘴角的笑意甜蜜而扭曲,“如果你违背约定……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三个月,他们抵达了须弥。智慧之国的纷繁知识让芙宁娜暂时沉浸在新奇中,但空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注”与日俱增。
她会记下他所有的喜好:偏爱哪种果子,习惯在哪个时辰练剑,阅读时喜欢安静。她开始试图介入他的一切:为他挑选衣物(尽管她自己对时尚的理解还停留在枫丹歌剧院的华丽风格),规划行进路线,甚至在他与当地人交谈时,也会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看着,蓝色的眼眸如同静谧的深海,看不出情绪,却让人莫名感到压力。
一次,空与一位教令院的学者多交谈了几句,关于星空,关于提瓦特之外的记载。分别时,学者客气地表示希望日后还能交流。空回到临时住所时,发现芙宁娜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那位学者,”她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看起来懂得很多呢。空好像和他聊得很开心。”
“只是交换一些情报。”空平静地说,点燃桌上的灯。
“是吗?”芙宁娜转过头,灯光下,她的眼睛蓝得有些渗人,“可是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了三次。和我在一起时,空很少那样笑。”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空倒水的动作不停:“你想多了,芙宁娜。笑容不代表什么。”
“是吗……”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她的身高只到他肩膀,但此刻的气势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那什么才代表什么呢,空?我有时候觉得,我好像从来没能真正看透你。你对我很好,很温柔,答应带着我旅行……可你的眼睛深处,总像隔着一层雾。我能抓住的,真的只有你的手而已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质疑。空心中警铃微作,但面色不变。他放下水壶,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芙宁娜,”他的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柔和,“看着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
“我在这里。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忘。旅途很长,也很危险,我习惯性地会保持警惕,这不是针对你。”他顿了顿,指尖拂过她耳畔的白发,“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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