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舱备用通道的海水已经漫到胸口,冰冷的液体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意识残片 —— 有的是星河科学家的实验日志片段,有的是星环市空壳人的日常轨迹,还有的映着林澈母亲年轻时在意识研究中心种花的画面。这些残片被黑暗意识体的触手卷起,在水中形成一道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不断传来林澈母亲温柔的声音:“小澈,妈妈在这儿,快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林澈的噬忆能量突然紊乱,意识之刃的淡紫色光刃出现明显缺口。他能感觉到,这次的幻觉不是虚假的情感诱饵 —— 残片里的母亲记忆带着真实的温度,甚至能清晰看到母亲手腕上的向日葵手链(那是林澈小时候亲手做的)。“妈妈……” 林澈的手悬在半空,差点朝着漩涡伸去,身后的张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别傻了!就算是真的,现在过去也是送死!”
张岚的意识净化枪突然响起,淡绿色的子弹带着空壳花汁液的清香,击中漩涡边缘的触手。触手瞬间凝固,里面的意识残片像被解冻的冰晶般散落,可更多的触手从裂缝里钻出来,在空中凝聚成母亲的完整幻影。幻影穿着白色实验服,手里捧着向日葵,一步步朝着林澈走来:“小澈,你不记得妈妈了吗?2307 年灾变那天,妈妈把你藏在衣柜里,你还说要保护妈妈……”
“这不是真的!” 苏晓的意识触须突然缠上林澈的太阳穴,淡蓝色的光带强行注入一段记忆 —— 那是叶澜通过远程意识传递的 “真相片段”:林澈母亲在灾变当天就被虚空粒子吞噬,她的意识残魂被封印在记忆塔的 “意识监狱” 里,从未去过星尘号。“是黑暗意识体读取了你的记忆,拼接出的幻影!它想让你主动走进漩涡!”
林澈猛地清醒,噬忆能量重新凝聚,光刃朝着幻影劈去。幻影消散前,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漩涡里的黑暗意识体瞬间膨胀,无数触手朝着众人缠来。就在这时,虚空之主的星刃突然插进漩涡中心,黑色的光刃爆发出淡蓝色的光 —— 那是他体内父亲的意识在对抗虚空粒子!“别愣着!我暂时压制住它了!” 虚空之主的声音带着痛苦,他的瞳孔里一半是黑色的虚空粒子,一半是淡蓝色的人类意识,“老周!找到逃生舱的备用能源了吗?”
老周正趴在逃生舱的外壳上,手里拿着一把微型机械锯,在舱壁上切割出一个圆形缺口:“找到了!在舱底的‘意识能源舱’里!但需要‘星尘碎片与虚空碎片的双重共鸣’才能激活!林澈,把你的三块碎片和第四块碎片凑在一起!”
林澈立刻将三块淡蓝色星尘碎片和虚空之主递来的黑色碎片(第四块)握在掌心,四块碎片刚接触,就爆发出刺眼的双色光 —— 淡蓝色的星河能量与黑色的虚空能量在水中交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带,顺着老周切割的缺口钻进逃生舱。舱内的指示灯突然亮起,淡绿色的 “反虚空防护盾” 从舱壁展开,将周围的海水和触手挡在外面。
“快进去!防护盾撑不了一分钟!” 老周率先钻进逃生舱,陈默和阿强紧随其后,张岚则推着李伟往舱内走。林澈刚想跟进,虚空之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一块泛着褐色光的 “意识晶体” 塞进他手里:“这是你父亲当年藏在星尘号的‘记忆晶体’,里面有反黑暗意识体的关键数据。记住,剩下的三块星尘碎片里,有一块在记忆塔的‘虚空核心室’—— 只有集齐七块,才能启动真正的反黑暗程序!”
虚空之主的身体突然被黑色的虚空粒子覆盖,他的瞳孔彻底变黑,显然是体内的虚空意识重新占据主导:“快走!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他猛地将林澈推进逃生舱,自己则转身冲向黑暗意识体的漩涡,星刃在手中凝聚成一道黑色的光墙,暂时挡住了触手的追击。
逃生舱的舱门缓缓关闭,林澈趴在观察窗上,看着虚空之主被触手缠绕的身影,心里像被刀割般难受 —— 他知道,那个短暂显露的 “父亲意识”,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苏晓的意识触须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别难过,他给我们留了希望。你看,记忆晶体里有父亲的意识残音,我们或许能通过它,找到唤醒他的方法。”
林澈握紧记忆晶体,晶体表面的褐色纹路突然亮起,一段模糊的声音顺着掌心钻进他的意识:“小澈,如果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被虚空粒子吞噬…… 记忆塔的虚空核心室里,不仅有第五块星尘碎片,还有‘意识分离程序’—— 能将我的意识从虚空粒子里剥离…… 但程序需要‘七人正面记忆锚点’,还有你母亲的意识残魂作为钥匙……”
声音突然中断,晶体表面的纹路黯淡下去,显然是数据受损。陈默立刻接过晶体,将其连接到逃生舱的控制台:“我能修复受损的数据!但需要‘星河残魂的能量’—— 刚才保护我们的星河残魂还有意识残留,苏晓,你能用意识感知连接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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