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又给沈淮之把了把脉,放下一瓶丸药,“世子乃浮脉,虽不稳定,但短期应无大碍,无需太过担心,这味药温通、散寒、助阳,调理气血的同时,还有微微助热功效,每天用热水服用一粒,注意驱寒保暖,等过些时日,老夫再给世子看看,世子先休息一下吧。”
沈淮之微微颔首,“郑太医辛苦,阿卓,送郑太医。”
阿卓嘴上应着是,心思还停留在郑太医那句:这味药温通、散寒、助阳……
吃个药还助阳,对他家世子真的好吗?要知道他家世子连个女人都没有,这不是……折磨人嘛,唉!
还是那辆马车,同样走了偏门。
回去的路上,阿卓问出了憋在心中的疑问,“郑太医,您刚才说那冰蚕蛊活动异常,恐怕什么?”
他当然看出了郑太医的欲言又止,也看出他在刻意转移话题,要不是顾及到世子,他早就当面问了。
郑太医叹声道,“世子体内的冰蚕蛊处于活跃状态,虽暂时无碍,若照此持续发展下去,恐怕会加剧繁衍,到时再难控制。”
阿卓心底咯噔一声,声音有些发颤,“失控的结果是什么?”
冰蚕蛊的传闻,他虽略有耳闻,但还是想听郑太医亲口说出来。
“届时蛊虫会冰冻其身,使其经脉断裂,再噬骨啖肉,使之遭受攻心剧痛,最终泣血而亡。”
啪嗒——
阿卓一口气堵在胸口,手中的马鞭失手掉在了地上。
他勒住缰绳,跳下车去捡,可脚下绵软,差点跪在地上。
捡回马鞭,他半晌没缓过神来,终于调整好心绪,他嘱咐郑太医道:“太医,此事万万不可对世子直言。”
郑太医点头,“老夫知道,所以老夫才想去藏经阁查查医书,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阿卓道:“那赤焰雄的毒必须阴阳交合才能解吗?”
这一点,他刚才就有疑问,终是忍住没问出来。
郑太医道:“那当然,你家世子不是已经解了嘛。”
阿卓有些懵,解是解了,但也不是他说的那样,那晚昭儿被踢得口吐鲜血时,他一直守在世子房门外的,也没见其他女人进去呀?
阿卓不解,又问:“是不是还有其他例外,就比如,忍一忍就过去了。”
郑太医道:“那是不可能的,其他媚药或许可以,可这赤焰雄,是从赤焰蛇的雄性蛇身上提炼而出的剧毒,之所以称之为剧毒,那是因为,若没有阴阳交合,六个时辰内必将七窍流血而亡,届时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见郑太医如此笃定,阿卓满心疑问,真的有他说的这么玄乎吗?他怎么觉得自家世子是个例外。
见阿卓不太相信,郑太医又道,“媚鼎红之所以号称江湖最顶级媚药,就是因为它是具有不可抗性,不是以人的意志所能抗衡的。”
阿卓不服,“有您说的这么玄吗?”
郑太医道,“蛇的特性是什么?”
阿卓摇头,“您说。”
“蛇性本淫,没有固定的伴侣,为了获得和雌性蛇相交合的机会,很多雄性蛇之间会进行交缠、撕咬等较量,最终获胜者,才能获得这个殊荣,因为这个特性,由此提炼出的媚药才具备了霸道、强硬、猛烈等特性。”
阿卓暗暗咂舌,虽然郑太医说得邪乎,但他家世子不会的,他家世子平时都不让女人近身,洁身自爱,谦谦君子。
郑太医还在絮叨,“赤焰蛇生活在湿热地带,及其难寻,尤其是雄性蛇,所以这种药尤其珍贵,指甲盖大小的量,就得上千两银子,你家世子脉搏汹涌有力,似乎那日中毒颇深,也难怪冰蚕蛊会被激活得如此迅猛,好在老夫及时出手,若再迟,恐难以收拾,他的媚毒虽解,但体内仍略有残余,为了更好的控制蛊毒,老夫以为,世子当多和女子……”
郑太医忽觉不妥,光风霁月般的人怎能如此亵渎,下面的话无法说出口了,为了掩饰尴尬,干咳了几声。
心思剔透的阿卓又怎会听不明白,可是他也愁呀,他家世子做什么,不做什么,又岂是他所能左右的。
到了皇宫附近,阿卓停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郑太医辛苦一夜救我家公子于水火,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聊表谢意。”
郑太医连忙拒绝,“不可不可,老夫也是奉命而行。”
“您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家世子。”
“老夫不敢。”
“不敢就赶紧收下。”
郑太医一再推辞,但是架不住阿卓的一番诚意,终是盛情难却,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他为沈淮之治病是奉了皇上之命,在太医院,他不是医术最高的,职位也不是最显赫的,只是稍懂蛊虫、蛊术而已。
可是这位世子从未让他空手而归,不仅礼数周到,出手更是阔绰,这样的世子怎会不令人动容。
所以郑太医打心眼儿里想治好他的病,也好报答世子的知遇之恩。
* * *
开工后,燕儿到处打听,也没问出有谁进过她们的房间,五两银子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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