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又一鞭。
疼痛如同烈火,灼烧着他的神经,鞭刑不知何时停止了。狱卒将他像破布一样扔回稻草堆。
刘公公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血肉模糊的身体,冷笑道:“云大人,滋味如何?咱家看,你还是认了吧?”
云瑞祥趴在冰冷的稻草上,喘着粗气,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始终没有在认罪书上画押。
金銮殿上,今日的气氛格外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龙椅之上,兴帝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下都敲在众臣的心上。
刑部尚书云瑞祥皇陵盗宝案,人赃并获,震动朝野。今日,是三司会审后,呈报最终结果,并请旨定夺的日子。
总管太监刘公公、都察院御史郭海东出列,将查抄的“证据”——那些书信、地图的副本,以及起获金锭的记录,一一呈上,郭海东铿锵有力地陈述云瑞祥的“罪状”。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他对于云瑞祥,原本是寄予厚望的,此案结果,实在令他既痛心又震怒。
他怒火中烧,大声说:“传云大人。”
殿堂上没有等来云瑞祥的人,却等来了他在狱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龙椅上的皇帝,原本阴沉愤怒的脸色,也骤然变了。他先是疑惑,随即是震惊。
死无对证,郭海东等一干翼王的幕后黑手,群起控斥云瑞祥的种种。
兴帝的脸色已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原本带着怒其不争的失望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复杂无比。
最终在这些大臣们口诛笔伐中下了圣旨:“将云家人等监斩首。”
随着翼王的供述,此事全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早在云瑞祥府安插了内线,得知他调查出皇陵案的线索时,知道了这场陷害。
见云瑞祥不肯认罪,在狱中毒死了他。
当小皇上赦免的旨意送到姐妹二人手中时,金汐语捧着圣旨没有一丝波澜,这一纸迟来的赦免书,挽救不了云家二百多人的性命。
顾视明与庞夫人二人苟且之事事发,之前,金汐语和虞沁词去明墨堡,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动顾视明,回来后,事务繁多,顾不上他的事。
得了些空闲,金汐语就想着为养母徐婉柔讨回公道。
近日,坊间都在传金家二房庞夫人之事,说当年大夫人徐婉柔在生产时,被庞夫人灌了大量红花,血崩而亡。
袁妈妈从外面回来,神色慌张地来到庞夫人房中。屏退了左右,将外面听来的传闻告诉了庞夫人。
庞夫人听了又惊又怒,躲在房中一个月没出门。这日看到天气尚好,自金砚舟走后,已快二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约了顾视明见面。
许久未见,这次见面,顾视明没有如往常一般亲热,淡淡说了一句:“如香,我们缘尽于此,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当年两人如何痴情,到了这个年纪已经磨灭了,何况还是一个半老徐娘。顾视明知道,在这样下去,终归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他的前途就完了。
前途在,身边会有无数的女人,这点,她还是可以拎得清的。
庞如香,年近四十却依旧保养得宜,风韵犹存。此刻死死攥着面前男人的衣袖,那张平日里惯会做出温柔小意模样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像是骤然被抽走了所有的筋骨,只剩下一滩烂泥般的绝望。
“视明……你,你方才说什么?”她的声音尖利,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分手?你要跟我分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还给你生下了儿子,你怎能如此狠心?”
顾视明眼底沉淀着经年累月的算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面无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嫌恶,用力拂开庞如香的手。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将庞如香直接掼倒在地。
“情分?”顾视明嗤笑一声,那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如香,你我之间,何曾有过情分?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如刀。
“这些年,我给你的不少了。”
“各取所需……”庞如香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庞如香面如死灰,也不装温柔小意了,不甘与怨恨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猛地抬起头,不依不饶地哭嚎着:“你个挨千刀的,吃干抹净,提上裤子翻脸就不认人了。想分手可以,你给我拿一万两银子。”
顾视明气得拍着桌子,欲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可理喻。
他忽然问道:“当年徐夫人产后血崩,当真只是意外吗?”
庞夫人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顾青舟低头抿了口茶,“坊间到处传闻,徐夫人产后血崩,是服用了过量红花,那个给她服下红花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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