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题,幽砚的答案是:“首要确保麟儿和自身安全,不再强行接近。然后立刻清理损坏的物品,记录在案。最后如实向喵姥姥请罪,说明情况,并承诺会更好学习如何与麟儿相处,愿意用自己的俸禄或通过完成额外工作来弥补损失。” 态度诚恳,懂得承担责任,比之前一味自责有进步。
后面的题目,幽砚也大多能结合自身经历和理解作答,虽有些答案显得理想化或不够周全,但条理清晰,态度端正,显是用了心的。谢珩沉吟片刻,在卷首批下“乙下,见解尚可,然稍显稚嫩,实务经验需加强”的评语。算是勉强合格。
批阅完毕,谢珩对侍立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幽砚道:“笔试尚可。接下来,考校你的仙力运用。”
他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先是取出一枚略有残损、灵光黯淡的玉佩——那是前几日某位名士不慎损坏,送来请求修复的。“尝试以自身仙力,温养此佩,引导其内里涣散的灵韵重新凝聚。注意力度,过犹不及。”
幽砚屏息凝神,伸出双手,淡紫色的仙力自指尖涌出,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将玉佩包裹。她回忆着谢珩平日的教导,控制着仙力的输出,感知着玉佩内部灵韵的流向。初时有些生涩,仙力波动不稳,但在她的专注控制下,渐渐变得平稳柔和。约莫一炷香后,那玉佩表面的裂纹虽未完全消失,但黯淡的光泽却明显恢复了几分,内里灵韵也趋于稳定。
谢珩点了点头:“尚可,控制力有进步,然精细不足。”
接着,他又模拟了几个场景:让幽砚同时以仙力操控三份文书悬浮于空,模拟同时处理多件公务;又让她凝聚水镜,观察忘川某处边缘地带的灵植生长情况(需持续输出仙力维持镜象稳定);最后,则是让她施展了一个基础的追踪仙诀,寻找谢珩事先藏在院外某处的一枚小小灵符。
这些考核,皆是对仙吏日常所需基础能力的检验。幽砚虽不算举重若轻,却也一一完成,期间虽有小瑕疵,如同时操控文书时有一份差点掉落,水镜影像略有晃动,但总体无大错,比之初来时的生疏,已有了长足的进步。
考核完毕,谢珩综合笔试与仙力运用的表现,在特制的考核文书上写下最终评语:“仙吏幽砚,任职忘川一月,勤勉肯学,心思纯正,待人热忱,于名士沟通、事务协调上显露天赋。然经验尚浅,仙力运用需更臻纯熟,遇复杂情势之决断力有待锤炼。综评:乙中。可留任,需加强历练与指导。”
他将文书封入一枚玉简,唤来墨羽。“将此考核结果,送至酆都功曹司阎罗王处备案。”
墨羽无声接过玉简,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墨影消失。
幽砚看着玉简被送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因只是“乙中”的评价,微微有些赧然。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谢珩。
谢珩看着她那又是放松又是忐忑的小模样,温声道:“考核已毕,结果尚可。乙中之评,是对你过去一月的肯定,亦是点出你未来需努力之处。仙途漫漫,不必急于一时。往后,我会逐步交托更多事务与你,望你戒骄戒躁,勤勉修行,早日独当一面。”
听闻此言,幽砚心中那点小小的失落瞬间被巨大的鼓舞取代。她用力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明亮:“是!使君!幽砚一定更加努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看着她重新燃起斗志的模样,谢珩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投向案头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公文。考核结束,属于忘川使君与他的小仙吏的日常,又将在这静谧而浩瀚的星辉之下,继续展开。而幽砚的仙吏之路,也才刚刚迈出坚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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