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静心苑总算有了家的模样。韩爽站在庭院中央环顾四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座宅院虽不及她在现代时住的高楼宽敞明亮,却有着独特的古韵与安宁。她特意辟出一间静室给韩钧读书,窗明几净,文房四宝俱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书案上,映照着笔墨纸砚,显得格外雅致。
哥哥,这静室可还满意?韩爽轻声问道,看着正在整理书籍的韩钧。
韩钧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妹妹费心了。
与此同时,后院的演武场上,韩恺正跟着王师傅挥汗如雨。刀风霍霍,少年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有力。王师傅不时点头,对韩恺的进步表示赞许。
一切看似步入了正轨,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无形的紧张。韩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京城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这日清晨,韩爽早早起身,研墨铺纸,请韩钧执笔,给远在北境军营的三叔韩文忠写家书。她站在一旁,看着韩钧笔下流淌出的每一个字,心中既欣慰又忧虑。
三叔,我们已平安抵达京城,韩钧正专心备考,一切安好,勿念。韩钧笔迹沉稳,言辞恳切,将一路上的凶险与京城暗流全都隐去,只报平安。
封好火漆后,韩爽心中稍安。至少要让三叔知道,他们兄妹已在京城立足。她轻声道:大哥,这封信关系重大,务必亲手交给可靠的驿使。
妹妹放心,我明白。韩钧郑重点头。
家书托付给可靠的驿使后不久,静心苑便迎来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客人。
祁砚之是独自一人来的,未着戎装,只一身墨蓝色常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少了几分沙场戾气,多了几分清贵公子的儒雅。只是那深邃眼眸中的锐利,却难以完全掩盖。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步伐稳健地走向韩家大门。
门房通传时,韩爽正坐在自己小院的花架下,整理着晒干的草药。草药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与晨间的露水气息交织在一起。听到祁少将军四个字,她分拣药材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起身迎了出去。
祁少将军大驾光临,真是稀客。韩爽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韩钧和韩恺也闻讯赶来前厅相见。韩钧整了整衣冠,率先迎上前去:祁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拱手施礼,态度不卑不亢。经过一路风波,他对这位身份不凡的少将军,感激之余,也存着几分审视。
韩兄不必多礼,听闻诸位已安顿下来,特来叨扰。祁砚之回礼,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站在韩钧身侧的韩爽。今日她穿着一身浅碧色的衣裙,头发简单挽起,未施粉黛,却更显得眉眼清丽,气质沉静。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他读不懂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众人落座,寒暄几句后,祁砚之便主动提及:前日收到北境军报,韩校尉(指韩文忠)一切安好,只是军务繁忙,短期内恐无法回京。他若知你们兄妹已在京城安稳下来,必定欣慰。
韩钧道:有劳祁兄挂心,家书已寄出,想必三叔不久便能收到。
祁砚之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京城局势复杂,科举在即,韩兄还需多加小心。若有需要,可随时到祁府寻我。他这话虽是对着韩钧说,但关切之意,在场几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又瞥向韩爽,见她正低头品茶,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
又坐了一会儿,祁砚之便起身告辞。韩钧和韩恺送至二门。
祁砚之却停下脚步,看向一直安静跟在后面的韩爽,语气自然地说道:韩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关于之前你托我打听的几味药材,有些消息。
韩爽抬眼看他,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知这不过是个借口,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
两人缓步走向连接前院与后园的回廊。初夏的阳光透过廊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四下无人,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鸟鸣,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面。
祁砚之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沉静地落在韩爽脸上,不再是之前那种隐晦的打量,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他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碧色的衣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
韩姑娘,他开口,声音比平日低沉了几分,宅子安置得可还妥当?若有短缺,不必客气。
一切都好,多谢祁公子关心。韩爽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她感觉得到,他接下来要说的,绝不仅仅是客套的关心。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袖,心中有些忐忑。
祁砚之似乎斟酌了一下言辞,才缓缓道:我知道,你年纪尚小,心思却比许多人都要通透。这一路行来,你所经历的危险,展现的坚韧和……能力,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试图从中读出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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