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颠簸的官道前行,车轮轧过碎石,发出规律的辘辘声。离开了相对安全的城镇区域,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路旁的树林开始茂密起来,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切割成斑驳的光点,洒在路面上。
王师傅看似松弛地坐在车辕上,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的鞭子不再随意甩动,而是有节奏地轻点在马臀上,控制着车速,让马车始终处于一个既不太快,也不太慢的节奏。韩爽坐在车厢靠外的位置,帘子微微掀起一角,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侧的林地和高坡,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她的坐姿看似放松,但腰背挺直,双腿微曲,随时可以爆发出力量。韩钧和韩恺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安静地坐在车内,只有苏墨偶尔低声安抚一下有些焦躁的马匹——它们似乎也对环境的变化格外敏感。
果然,在进入一段两侧是高耸土坡、道路狭窄的“准一线天”地段时,王师傅突然轻轻“吁”了一声,拉紧了缰绳,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车厢:“前面有‘绊马索’的痕迹,土坡上草动得不自然,有‘埋伏’,人数不少,至少五六个,拿着家伙。韩姑娘,护好车里。”
几乎在王师傅话音刚落的瞬间,前方道路和两侧土坡上呼啦啦站起了七八个手持棍棒、柴刀,面目凶狠的汉子。为首一人膀大腰圆,脸上带着一道疤,狞笑着挡在路中央:“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车里的,都给老子滚下来!”
流民求食,匪类索命。眼前这些人,眼神贪婪而暴戾,显然是后者。
王师傅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哈哈一笑,抱拳道:“各位好汉,老夫就是个赶车的,车里是主家的小辈,回老家探亲,没什么油水。行个方便,这几两碎银子给兄弟们打酒喝。”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作势要抛过去。这是试探,也是麻痹对方。
那匪首却啐了一口:“呸!老东西,当我们是叫花子?马车留下,人滚蛋!不然,管杀不管埋!”他挥舞着柴刀,一步步逼近。两侧土坡上的匪徒也蠢蠢欲动,封住了退路。
就在匪首注意力被王师傅吸引,踏入王师傅鞭梢最佳攻击范围的刹那,异变陡生!
王师傅动了!他原本略显佝偻的身形瞬间挺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手腕一抖,那根看似普通的马鞭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不是抽向匪首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卷向了他持刀的手腕!
“啪!”一声脆响,伴随着匪首一声痛呼,柴刀应声落地。王师傅这一手鞭技,快、准、狠,展现出了老行伍深厚的功底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
“动手!”匪首捂着手腕怒吼。
两侧土坡上的匪徒立刻嚎叫着冲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韩爽也动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在王师傅出手的瞬间,她已经如同狸猫般迅捷地从座位下的暗格里取出了那个小包袱,飞快地打开。
“大哥,二哥,趴低!苏墨,稳住马!”她的指令清晰、简短、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对从左侧土坡冲下来的两名匪徒,韩爽没有选择近身格斗。她单膝跪在车厢内,依托车厢壁作为稳定射击平台,手中赫然是她那架精心打造的弩箭!上弦、搭箭、瞄准、击发,动作一气呵成,冷静得如同机器。
“嗖!”一支短小的弩箭电射而出,精准地没入了冲在最前面那个匪徒的大腿!那匪徒惨叫一声,重心失衡,直接从坡上滚落,抱着大腿哀嚎不止。韩爽没有停顿,再次迅速上弦,第二箭射出,虽被第二名匪徒下意识格挡了一下,箭矢仍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起一溜血花,吓得他冲锋的势头一滞。
这种远程精准打击,瞬间削弱了一侧的威胁,展现了现代军人擅长的非接触式攻击和精确火力压制思维。
而车辕处,王师傅已经跳下了马车,手中的马鞭舞得密不透风,逼退了从右侧冲来的两名匪徒。他的步法灵活,充分利用马车作为掩体,鞭子专攻对方的面门、手腕和膝盖等脆弱部位,让对方近身不得。偶尔有匪徒想绕后,却被他巧妙地用马车挡住,或是被韩爽用弩箭逼退。
韩爽射空弩箭后,毫不犹豫地将弩放下。面对已经逼近到马车旁、试图攀爬的最后一名匪徒,她眼中寒光一闪。当那匪徒的手刚抓住车厢边缘,探出头来的瞬间,韩爽右手闪电般挥出,指缝间不知何时夹了一小包药粉,精准地拍向了对方的面门!
“噗!”药粉弥漫,那匪徒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着眼睛滚落车下,失去了战斗力。这是她配置的刺激性药粉,虽不致命,但足以短时间内让人失去视觉和反抗能力。
电光火石之间,匪徒的攻势被瓦解。一人被王师傅鞭伤手腕,一人被弩箭射倒,一人被箭矢所伤胆气已泄,一人被药粉迷眼,还有两人被王师傅的鞭子死死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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