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明白。”
她走到舒兰跟前,屈膝行礼说明主子的吩咐。
得到舒兰点头首肯后,她才上前帮着舒兰格格紧了紧斗篷的风帽,扶着她站到该站的位置。
舒兰看着这阵仗,小脸发白,小声问:“青禾,这得走多久啊?”
“格格放心,路上都有安排歇脚的地方。”青禾温声答,眼睛却看着前面皇子们站的地方。
胤禑穿着石青色的行服,骑在马上,背影挺得笔直,夹在一群兄弟中间,看不清表情。
春熙终于还是出来了,穿着半旧的灰鼠袄子,低着头缩在宫女堆里,尽量降低存在感。但青禾能感觉到,偶尔有眼风从她那里像冷针一样扎过来。
号角声呜嘟嘟一响,地动山摇似的。队伍像条巨大的蜈蚣,慢吞吞地开始往前挪。
青禾和舒兰、春熙上了一辆青帷马车,夏月和舒兰其他的粗使宫女在另一辆。
车里比外头强点,但也很有限。角落的小暖炉有气无力地吐着点热气儿。
车轱辘碾在石板路上,咕噜咕噜响,颠得人屁股疼。这几趟出巡,青禾别的没进益,倒是练就了一个铁屁股。
只苦了舒兰格格,她第一次伴驾,夜里又得伺候胤禑,此刻被颠得脸色更白了,捂着胸口像是有点难受。春熙也闭着眼假寐,眉头拧着。
青禾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掏出个小巧的铜手炉,塞进舒兰手里:“格格抱着,暖和点。”又拿出个水囊,“喝口热水压一压。”
舒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春熙眼皮动了动,没睁开,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走了得有一个多时辰,车才第一次停下让人歇歇。青禾赶紧跳下车,腿都麻了。她活动了下脚,就去找负责行李车的太监要热水。
正碰见胤禑下马,胤禄凑过去跟他说话:“哥,瞧你这脸色,昨晚没睡好?”
“听说昨儿个皇阿玛又召见三哥,说了小半个时辰呢......”
胤禑接过小太监递的水囊,灌了一口,语气没什么起伏:“圣心独断,岂是你我能揣测的。赶紧歇会儿,还得赶路。”
他目光随意一扫,看见青禾正踮着脚从太监手里接过灌满热水的皮囊,冻得有点发红的手还挺稳当。他视线没停留,转回头跟胤禄又说了两句。
青禾抱着暖烘烘的水囊往回走,心里却琢磨开了。
又召见诚亲王?诚亲王这亲王帽子可是因太子而得呢,这节骨眼上,康熙单独见他是个什么意思?
算了,横竖二废太子是毋庸置疑的。自己虽说是个穿越女,但穿了个远离权力中心的宫女,不至于改变历史吧。
重新上路后,颠簸依旧。车里没人说话,只有车轮单调的噪音和风声。
舒兰抱着手炉昏昏欲睡。
春熙突然睁开眼,盯着青禾放在旁边的包裹,冷不丁开口,声音有点哑:“青禾姑娘如今是爷跟前的红人,连手炉这样的精细物件都自个儿贴身带着,不像我们,粗手笨脚的,什么都指望不上。”
这话酸溜溜,还带着刺。暗示青禾巴结主子,独占好处。
青禾还没说话,舒兰先迷糊着开了口:“是啊,青禾心细,帮了我大忙了。”
青禾看了春熙一眼,语气平淡:“格格身子弱,路上更需仔细些。这手炉是奴才自己的体己,算不得什么精细物件。春熙若是冷,我这还有块厚绒布,你裹裹脚?”
春熙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又见舒兰完全没听懂她的挑拨,脸色更沉了,扭过头去:“不用了,谢姑娘好意。”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但空气比刚才更僵了。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扎营。帐篷支棱起来,篝火点起来,人才算活过来一点。
青禾忙着安顿舒兰,又去领晚膳。食盒提回来,一打开,饭菜都快凉透了,油花凝在一起。
“这怎么吃啊......”舒兰看着就没胃口。
青禾没吭声,拿出个小铜锅把菜倒进去,就着帐篷里的小炭盆慢慢煨着。又拿出个小瓷瓶,往粥里撒了点干果沫子。
“格格将就些,热乎点好歹能下咽。明儿奴才想法子弄个更保温的食盒。”
春熙在一旁冷眼看着,阴阳怪气:“姑娘真是百宝箱,什么都有准备。”
青禾头也没抬:“出门在外,多想着点总没坏处。为着格格,春熙下次也该备着点。”
看到春熙像咽了只苍蝇一样的表情,青禾暗自发笑。
伺候完舒兰用膳,又铺好床铺,青禾才得空喘口气。她钻出帐篷,冷风一激,让人清醒。远远看见胤禑的帐篷还亮着灯,他影子投在帐篷上,似乎在看书。
王进善揣着手路过,看见她,停了步:“歇歇吧青禾,今儿一天辛苦。”
“嗯,”青禾客气道,“主子那边......”
“主子看会儿书就歇了。”王进善压低点声音,“路上不太平,姑娘夜里警醒点,照看好格格,也照看好自己。”
青禾点头:“是这个理。”
她搓了搓冻僵的手,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转身钻回了帐篷。
喜欢穿越清宫,我在胤禑身边当咸鱼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穿越清宫,我在胤禑身边当咸鱼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