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会的议事殿再次弥漫起冰冷的压抑,只是这一次,护道派的声音被彻底压了下去。殿中地面铺着的青石板,倒映着守旧派长老们得意的嘴脸,赵长老坐在右侧首座,指尖把玩着一枚黑色的奴印丹残片 —— 那是他故意从丹堂废墟里捡来的,此刻却成了 “指证” 林烨的 “罪证”。
“林烨,你私闯丹堂禁地,破坏灵阵,还煽动外门弟子质疑宗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赵长老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威严,目光像钩子一样盯着殿中站立的林烨,身后的守旧派长老们纷纷附和,“此等顽劣之徒,当废去灵脉,逐出宗门!”“若不严惩,日后外门弟子皆效仿,宗门规矩何在?”
吴谦长老猛地站起身,灵脉气在周身涌动:“赵长老!林烨所为皆是为了救凡民,何来‘煽动’之说?丹堂藏污纳垢,你们不查,反而惩罚揭发者,这就是宗门的规矩?”
“吴长老莫不是老糊涂了?” 王长老冷笑一声,将一卷所谓的 “证词” 扔在案上,“这是外门弟子的联名状,上面写着林烨多次以凡心术‘蛊惑’众人,说什么‘凡民至上’,这不是煽动是什么?”
林烨低头看向那卷证词,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有几个名字他认得,是之前被丹堂欺负过、却不敢反抗的外门弟子,此刻却被守旧派逼着签了名。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守旧派长老:“弟子承认私闯丹堂,却非‘破坏’—— 灵阵是抽取凡民魂魄的邪阵,弟子只是暂时切断;弟子也承认与外门弟子论道,却非‘蛊惑’—— 凡民也是生灵,不该被当作炼药的耗材,这是弟子的凡心之道,无关煽动。”
“好一个凡心之道!” 赵长老拍案而起,灵脉气化作一道冷光,擦着林烨的耳边掠过,钉在身后的盘龙柱上,“在宗门面前谈你的凡心之道?我看你是被凡俗之物迷了心窍!今日若不严惩,他日你怕是要联合凡民,颠覆整个长空宗!”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白隐带着凡心小队的弟子冲了进来,张恒举着灵脉弹,苏织握着破印护符,李豆抱着那盆灵脉草,声音里满是急切:“不许伤害林烨师兄!他说的都是实话!丹堂的罪证我们都有,你们不能冤枉他!”
“放肆!外门弟子也敢闯长老会?” 赵长老怒喝一声,就要催动灵力拿下他们,却被慧觉宗主抬手制止。
慧觉坐在主位上,闭目沉思了许久,此刻终于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坚定:“林烨私闯禁地、引发弟子骚动属实,但若废去灵脉,未免太过严苛。即日起,流放至凡山,负责看守废弃灵田,非传召不得回宗。”
“宗主!” 守旧派长老们愣住了,他们本想借机废了林烨,没想到只是流放,赵长老刚要争辩,却见慧觉递来一个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 他知道,慧觉这是在让步,也是在底线,再逼下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反弹。
护道派长老们也松了口气,吴谦看着林烨,眼神里满是歉意:“林烨,委屈你了。凡山虽偏远,却也清净,待日后查清真相,老夫定会为你求情。”
林烨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弟子谢宗主从轻发落。凡山有灵田,正好可种灵脉草,也算不负凡心之道。” 他没有抱怨,没有愤怒,仿佛流放不是惩罚,而是一场新的修行 —— 对他而言,凡域的灵田是家,凡山的废弃灵田,或许也是另一种 “归宿”。
走出议事殿,白隐立刻冲到林烨身边,眼眶通红:“林烨哥,我跟你一起去凡山!凡心小队不能没有你,我们一起看守灵田,一起等真相大白!” 他说着就要去收拾行李,手里的灵脉匕首握得紧紧的,像是怕一松手,林烨就会消失。
“白隐,你不能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柳清歌从殿旁的回廊走出来,她穿着内门锦袍,却未佩流霜剑,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比往日更坚定。她走到白隐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留下,才能暗中传递消息。”
“为什么?” 白隐激动地后退一步,“林烨哥一个人去凡山,那里有瘴气,还有废弃的灵田,万一守旧派的人去害他怎么办?我必须跟着去保护他!”
“你跟着去,才是害了他。” 柳清歌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守旧派的眼线后才继续道,“赵长老他们正盯着林烨,你若跟着去,他们会说你们‘结党营私’,连你一起定罪,凡心小队就散了。流民还在凡民区,需要有人护着;丹堂的证据还没收集完,需要有人在宗门内打探消息 —— 这些,都需要你留下。”
白隐愣住了,他看着柳清歌,又看向林烨,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柳清歌说得对,可他舍不得林烨,舍不得这个一直护着他的师兄。
林烨走到白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白隐,师姐说得对。凡心之道不是一个人的道,是我们所有人的道。我去凡山,是为了守住灵田,守住初心;你留下,是为了守住小队,守住希望。我们只是暂时分开,等真相大白,我们还会在老槐树下一起修炼,一起种灵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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