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院的晨露还沾在灵脉草的叶片上，林烨正蹲在老槐树下，指导凡心小队的弟子们梳理凡心气息。张恒指尖的白光还不够稳定，时而闪烁，林烨便轻轻点在他的手腕上，将自己的淡绿光注入：“别着急，想想你爷爷在灵果园里递给你的那颗灵果，指尖跟着那份暖意走，不是用劲逼，是顺着它流。”
张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指尖的白光渐渐平稳下来，像灵果园里挂在枝头的晨露，泛着温润的光。矮个子弟子正用凡心术温养一枚灵米种子，种子壳上已裂开一道细缝，他兴奋地抬头：“林烨师兄！你看，种子要发芽了！”
林烨刚要回应，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林烨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玄清长老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手里提着一个木盒，站在晨光里，须发间沾着些许晨雾，眼神里没有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温和。凡心小队的弟子们立刻起身行礼，玄清摆摆手，目光落在林烨身上：“老夫听闻你悟出的凡心术，能引人间暖意养灵，想来与你探讨一二，不知你是否有空？”
林烨心里微动 —— 玄清长老身为外门首席长老，平日事务繁忙，极少主动找外门弟子谈话，这次突然前来，或许不只是 “探讨术法” 这么简单。但他还是点点头，对张恒等人说：“你们先自行修炼，注意稳住气息，我去去就回。”
跟着玄清走在通往外门长老院的石板路上，两侧的银杏树叶被晨风吹得沙沙响，偶尔有几片落在玄清的肩头，他也不拂去，只是慢悠悠地说：“你组建的凡心小队，老夫听说了。外门弟子多出身平凡，能聚在一起互相守护，倒是件好事。”
“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被欺压。” 林烨回答，目光落在路边的灵田 —— 田里的灵草泛着冷青色的光，没有凡域灵脉草的鲜活，“凡心术本就是为了守心，若能让大家一起守，也算不负这份术法的意义。”
玄清点点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打开手里的木盒：“你看这东西，认不认识？”
木盒里铺着深蓝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晶石 —— 晶石通体泛着淡金色的光，纹路像凡域灵脉泉底的地脉纹，凑近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泥土气息，竟与凡域地脉的气息一模一样！林烨的呼吸瞬间顿住，指尖微微颤抖：“这是…… 凡域的灵脉晶？”
“正是。” 玄清合上木盒，语气平静，“此晶采自凡域与青冥域交界的地脉深处，能滋养凡域灵脉，若有足够的灵脉晶，甚至能让凡域被混沌破坏的地脉重新复苏。老夫知道，你穿越四域，便是为了寻找拯救凡域的方法，这枚灵脉晶，对你而言，应该算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吧？”
林烨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拯救凡域，让青禾村的灵田重新泛绿，让母亲的灵脉草能再次生长，这是他从未放弃的目标。眼前的灵脉晶，就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希望，只要有了它，或许就能找到修复凡域地脉的方法。
“长老为何要给我看这个？” 林烨压下心里的激动，问道。
玄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身继续往前走：“长老院后有一间密室，里面设有‘悟道阵’，能模拟不同的道途考验。老夫想请你去密室一趟，看看凡心术在考验中，是否真能守住本心。当然，若你能通过考验，这枚灵脉晶，便赠你如何？”
林烨心里明白了 —— 这是一场试探。玄清长老或许是受慧觉宗主之托，想看看他的 “凡心”，是否会在 “拯救凡域” 的诱惑面前动摇。他没有犹豫，跟着玄清走进长老院后的密室。
密室不大，中央设着一座圆形的阵法，阵眼处泛着淡紫色的光，正是玄清所说的 “悟道阵”。玄清站在阵外，对林烨说：“你走进阵中，考验自会出现。记住，阵中所见虽为幻境，却能映照本心，你的选择，便是你道心的模样。”
林烨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阵中。刚踏入阵法范围，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 —— 密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荒原，正是他初到青冥域时的青冥域边陲荒原。而在他面前，出现了两个选择：
左侧不远处，那枚灵脉晶悬浮在半空中，金辉耀眼，周围环绕着凡域灵脉草的虚影，仿佛只要伸手就能拿到，拿到它，就能离拯救凡域更近一步；
右侧，白隐被困在一道淡黑色的光罩里，光罩外缠绕着混沌气，他脸色惨白，正用力拍打着光罩，声音嘶哑地喊：“林烨哥！救我！这混沌气…… 好冷……” 光罩里的景象，竟与当年青禾村被混沌侵袭时，陈石头被困的场景一模一样！
林烨的心脏像被两只手同时攥住 —— 一边是拯救凡域的希望，是他穿越四域的初心；一边是生死关头的同伴，是他在青冥域最亲近的人。玄清设下的 “取舍局”，竟是要他在 “远方的凡域” 与 “眼前的同伴” 之间，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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