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灵脉晶吧。” 一道声音在识海响起,不是混沌主君的冰冷,而是带着几分诱惑的温和,“有了灵脉晶,你能拯救凡域,让青禾村重生,让你母亲的灵脉草遍布田野。白隐只是一个同伴,没了他,你还能有其他同伴,可灵脉晶,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林烨的目光落在灵脉晶上,金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想起娘临终前的嘱托:“小烨,一定要守住凡域的烟火。” 想起青禾村灵田被混沌吞噬时的绝望,想起凡域的伙伴们还在等着他回去。他的手微微抬起,想要去够那枚灵脉晶 —— 只要拿到它,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可就在这时,右侧传来白隐的咳嗽声,光罩里的混沌气越来越浓,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连拍打光罩的力气都快没了。林烨的手顿住了 —— 他想起在荒心阵中,白隐为了护他,挡在长空宗弟子面前;想起在灵市,白隐偷偷省下灵米,留给白瑶和白玥;想起凡心小队组建时,白隐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说 “林烨哥,我跟你一起守凡心”。
这些记忆像一道暖流,冲散了灵脉晶的诱惑。他突然明白,“凡心” 不是只守远方的凡域,不是只守抽象的 “烟火”,而是守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守身边的同伴,守那些信任他、依赖他的人。
如果为了灵脉晶放弃白隐,那他的 “凡心”,就成了冰冷的执念,不是真正的守护。就像当年混沌主君诱惑他放弃凡心获得力量一样,若为了 “大义” 放弃同伴,那他与那些恃强凌弱的修者,又有什么区别?
“灵脉晶可再寻,同伴不可弃。” 林烨猛地收回手,转身朝着白隐的方向奔去,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凡域要救,身边人更要守!没有了身边的人,就算凡域重生,又有谁能一起看灵田泛绿、烟火升起?”
他冲进混沌气中,胸口的初心锚点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辉,凡心符也自动飞出,贴在光罩上。金辉与符光交织,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黑色光罩。混沌气遇到金辉,瞬间消散,白隐软软地倒下来,林烨立刻接住他,用凡心术的淡绿光梳理他紊乱的气息。
“林烨哥……” 白隐虚弱地睁开眼,抓住林烨的衣袖,“我还以为…… 你会选灵脉晶……”
“傻小子,” 林烨笑了笑,眼眶却有些发红,“我怎么会丢下你?我们是同伴,是一起守凡心的伙伴。”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再次变换,密室的模样重新出现。玄清长老站在阵外,手里还拿着那枚灵脉晶,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正用指尖捻诀,记录着什么。看到林烨抱着白隐走出阵,他收起术法,抚须而笑:“好,好一个‘灵脉晶可再寻,同伴不可弃’!林烨小友,你没让老夫失望。”
白隐这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试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林烨怀里下来,挠了挠头:“长老,您这考验也太逼真了,我还以为真要被混沌气困住了。”
玄清笑着摇摇头:“幻境虽假,本心为真。若林烨刚才真的选择了灵脉晶,那他的凡心,便多了几分‘利’的杂质,算不上纯澈。但他没有 —— 他守住了同伴,守住了‘凡心’最核心的‘守护’,这比任何术法、任何灵力都重要。”
他将灵脉晶递给林烨:“这枚灵脉晶,按约定,赠你。但老夫要提醒你,拯救凡域非一日之功,守好身边的人,守住当下的初心,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事。”
林烨接过灵脉晶,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像凡域地脉的温度。他没有立刻收起,而是递给白隐:“你先拿着,用它滋养一下灵脉,之前被扰灵粉伤了的地方,或许能恢复得快些。”
白隐连忙摆手:“这是长老给你的,是拯救凡域的希望,我不能要!”
“凡域的希望,不是靠一枚灵脉晶,是靠我们一起守。” 林烨把灵脉晶塞进他手里,“你的灵脉好了,才能跟我一起守护凡心小队,一起等回凡域的那天。这枚晶,先帮你恢复,以后我们再找更多的晶,总有一天,能让凡域的灵田重新泛绿。”
玄清看着这一幕,眼里的赞许更浓了。他转身走向密室门口,对林烨说:“你先带白隐回去吧,老夫还有事要向宗主汇报。记住,你的道心,比这灵脉晶更珍贵,好好走下去。”
林烨点点头,带着白隐离开密室。走出长老院时,阳光正好,洒在灵脉晶上,金辉与白隐指尖的凡心绿光交织,像一道温暖的线,连接着凡域与青冥域,连接着初心与同伴。
而此刻的宗主殿,慧觉正站在观星台前,看着灵镜中林烨在密室里的选择。玄清走进殿,躬身道:“宗主,试探已结束。林烨此子,道心纯澈,非为利动,在凡域灵脉晶与同伴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真正守住了‘凡心’的守护之念。”
慧觉转过身,手里握着之前记录 “凡心养灵” 的绢帛,嘴角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很多修者终其一生,都在‘利’与‘义’之间挣扎,却忘了修道的本质是‘守心’。林烨的凡心道,看似简单,却抓住了道的根本。”
他将绢帛递给玄清,上面新添了一行字:“凡心之道,在守人,在守当下,非为远途执念,是为近旁温暖 —— 此乃真道。”
玄清接过绢帛,看着上面的字,心里感慨:“或许,这就是宗主一直等待的‘破局之道’。青冥域的道越来越冷,越来越重利,只有林烨的凡心道,能带来暖意,能让修道者想起,自己最初为何踏上道途。”
慧觉望向窗外,外门弟子院的方向,隐约能看到老槐树的轮廓,那里有一群用凡心术守护彼此的弟子,有一株在青冥域扎根的凡域灵脉草,还有一个带着凡心、守着同伴的少年。
“是啊,” 慧觉轻声说,“他就是青冥域的暖光,是凡心的希望。我们要做的,就是护好这道光,让它在青冥域,慢慢照亮更多的地方。”
密室里的悟道阵还泛着淡紫色的光,像是在记忆着那场关于 “取舍” 的考验,也记忆着一颗纯澈的凡心,如何在诱惑面前,守住了最珍贵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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