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你干什么!” 林青禾惊呼,想阻止他却已来不及,“这是你最后的灵脉气!抽走了,你就真的成废人了!”
“成废人也比看着林烨死好。” 陈石头的声音越来越弱,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的灵脉气里有暖火,能暂时压制残能,帮他稳住灵脉。之前我欠他的,欠凡域的,总得还一点。”
淡红光丝注入林烨胸口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 林烨胸口的锚点光突然亮了几分,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嘴唇的青色渐渐褪去,甚至能看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有用!” 阿牛惊喜地大喊,“林烨哥的手指动了!陈叔,你的灵脉气有用!”
陈石头笑了笑,却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他的灵脉气已彻底耗尽,铁锤从他手中滑落,再也没有亮起暖火。林青禾立刻将他扶起,龟甲金辉往他身上输送,却只能勉强维持他的意识,无法再修复他的灵脉 —— 从今往后,陈石头再也无法使用灵脉气,再也握不动那柄陪伴他多年的铁锤了。
“先找个地方落脚。” 刘长老看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祭坛这里不安全,混沌余气还没散,林烨和陈叔都需要静养。我记得往东南方向走五十里,有个废弃的灵脉村,那里的地脉气没被污染,还能找到灵脉草。”
众人立刻行动。周猛小心翼翼地抱起林烨,阿牛跟在身边,手里提着那柄失去光芒的铁锤(他捡起来,想等陈石头醒了还给她);林青禾扶着陈石头,龟甲金辉始终护着两人;老镇长和剩下的修者则断后,收拾着仅有的物资,顺便采摘路边新生的灵脉草。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行人踏着泛绿的焦土,朝着东南方向走去。沿途的沙砾中,越来越多的灵脉草嫩芽冒出来,淡绿的光点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无数颗小星星,照亮了他们的路。偶尔能看到几只小兽从草丛中窜出,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警惕,反而带着好奇,跟在队伍后面走了一段路 —— 那是凡域生机复苏的迹象,是主君被封印后,土地重新焕发生机的证明。
走到深夜,他们终于抵达了废弃的灵脉村。村子不大,只有十几间残破的木屋,却万幸没有被混沌气污染,村后的灵脉井里还有清澈的活水,井边甚至长着几株成熟的灵脉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就在这里落脚。” 老镇长率先走进一间相对完整的木屋,清理着地上的灰尘,“我和几个修者去加固木屋,防止夜间有残傀出没;阿牛,你去井边打些活水,给林烨和陈叔擦身;青禾,你用龟甲金辉护住木屋,刘长老,你帮我画几道防御符。”
众人分工明确,疲惫却不混乱。阿牛打了活水,小心翼翼地给林烨擦着脸,动作轻得像怕吵醒他;林青禾则在木屋周围布下龟甲金辉,淡金光笼罩着木屋,将夜间的寒气和混沌余气都挡在外面;刘长老和老镇长在木屋门口画着符文,金色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道安全的屏障。
陈石头靠在木屋的墙角,虽然无法使用灵脉气,却仍没闲着。他看着阿牛给林烨擦身,突然开口:“阿牛,等林烨醒了,你别告诉他我灵脉尽废的事。”
阿牛愣了一下,不解地问:“为什么?林烨哥肯定会想办法帮你修复灵脉的!”
“不用了。” 陈石头摇摇头,眼底带着释然,“能保住凡域,能让林烨活着,我这点代价不算什么。而且,我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用再担心被混沌控制,以后还能帮大家看看木屋,修修工具,也算有点用。”
阿牛还想再说,却被陈石头打断:“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最后给凡域、给你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木屋外,月光洒在灵脉村的土地上,井边的灵脉草在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传来小兽的叫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与之前的惨烈战场形成鲜明对比。木屋内,林烨躺在铺着灵脉草的地上,胸口的锚点光泛着微弱却稳定的淡金光,呼吸渐渐平稳;陈石头靠在墙角,闭着眼睛,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阿牛坐在林烨身边,握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林青禾、刘长老、老镇长则坐在门口,低声讨论着明天的计划 —— 寻找更多幸存者,清理附近的残傀,为重建凡域做准备。
胜负,终于分了。主君被彻底封印,混沌裂隙闭合,凡域的生机正在慢慢复苏。可这场胜利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林烨灵脉重伤昏迷,陈石头灵脉尽废,无数村落被毁,幸存者寥寥无几。
但没有人后悔。阿牛看着林烨平稳的呼吸,知道只要林烨醒过来,凡域就有重建的希望;陈石头靠在墙角,知道自己终于赎清了之前的罪孽;林青禾握着龟甲,知道母亲的信念、林烨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夜深了,木屋中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只有林烨胸口的锚点光,还在微微闪烁,像一颗守护的星辰,照亮着这间小小的木屋,也照亮着凡域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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