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没了。
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承载了他所有温暖记忆的地方,这个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地方,彻底毁了。
村民们的哭声在道源空间里响起,李婆婆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从灵脉泉边带来的、已经发黑的草茎;张婆抱着孩子,脸埋在孩子的头发里,肩膀不停颤抖;阿牛靠在墙边,头抵着壁面,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林烨缓缓蹲下身,双手撑在地上,掌心的星屑光彻底熄灭。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纹,那是混沌气留下的印记,也是毁灭留下的印记。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宿命” 的重量 —— 不是道源试炼中的幻象,不是黑袍人的阴谋,而是这种眼睁睁看着珍视之物被毁,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凡域的其他地方…… 会不会也这样?” 一个年轻的村民小声问,声音里满是恐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醒了沉浸在痛苦中的众人。林烨猛地抬头,看向道源核心 —— 核心表面的守护纹已经变得极其黯淡,三脉光痕只剩下一脉在微弱闪烁,众生光痕几乎看不见了。他突然意识到,混沌裂隙不是只针对青禾村,它可能已经在凡域的其他地方出现,溪木村、黑石镇、学宫…… 那些他去过的、没去过的村落和城镇,可能都在经历和青禾村一样的毁灭。
“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着。” 林烨缓缓站起来,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和血迹,目光扫过众人,“青禾村没了,但我们还在。村民还在,道源核心还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去寻找其他幸存者,去看看凡域的其他地方。我们要活下去,要找到对抗裂隙的方法,要为青禾村,为所有被毁的村落,报仇。”
阿牛抬起头,眼底的绝望渐渐被怒火取代,他捡起地上的弓箭,重新背在身上:“林烨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消沉!我们要找到混沌主君,跟它拼了!”
周猛也握紧大刀,破灵纹在刀身上重新泛起微弱的光:“我跟你去!黑石镇还有我的族人,我要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安全!”
秦风点头,灵脉剑握在手中:“学宫还有很多弟子,我必须回去看看。就算学宫也被毁了,我也要找到幸存者,跟他们一起对抗混沌!”
林青禾的龟甲金辉重新亮起,她走到林烨身边,眼底的悲伤已化为坚定:“龟甲感应到,东方还有灵脉气的波动,那里可能还有幸存者。我们先往东方走,沿途寻找其他村落的人,结成联盟,才有机会对抗裂隙。”
林烨看向李婆婆和张婆,她们虽然还在悲伤,却也缓缓点头。李婆婆握紧手里的草茎,声音虽然虚弱,却很坚定:“我跟你们走。我认识很多灵脉草,能帮大家疗伤。青禾村没了,但我们还能重建新的家。”
张婆也抬起头,擦掉眼泪:“我会做饭,会织布,能照顾孩子们。我们不能被打垮,不能让混沌主君得逞。”
林烨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光罩外的废墟。那里已经没有黑火,没有触须,只有一片死寂的焦土。但他知道,这片废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 是他和伙伴们,和所有幸存者,反抗宿命、守护凡域的开始。
他走到道源核心前,轻轻触碰核心表面 —— 核心传来微弱的震颤,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星屑光在掌心重新凝聚,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希望的暖意。“我们走。” 林烨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离开这里,去找其他幸存者。凡域还没有彻底毁灭,我们还有机会。”
众人跟在林烨身后,缓缓走向道源空间的出口。没有人再回头看那片废墟,不是忘记,而是将那份痛苦深埋心底,化为前进的力量。
当他们踏出光罩的那一刻,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黑灰,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绿色 —— 是一株被压在焦土下的灵脉草,草叶虽然有些发黑,却仍顽强地泛着一丝生机,像一颗在废墟中埋下的、希望的种子。
林烨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株灵脉草上。他知道,青禾村虽然毁了,但凡域的希望还在。只要他们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反抗,只要还有这样一株顽强的灵脉草,凡域就不会彻底毁灭。
他握紧掌心的星屑光,转身走向东方。身后是化为废墟的故土,身前是未知的危险与希望。宿命的轮回已经开启,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被动承受,他要带着伙伴们,带着幸存者,用自己的双手,改写凡域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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