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镇心钟在黎明前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不是往日清脆的 “当 —— 当 ——” 声,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的 “嗡 ——” 鸣,钟身泛着的淡绿光瞬间暗了大半,连钟口悬挂的铜铃都停止了晃动,沉沉地垂着,像预示着某种沉重的命运。
林烨被钟声惊醒时,窗外还蒙着一层薄霜。他抓起枕边的符文残片,残片的银辉刚亮起,就映出祠堂方向的异常 —— 三道不同颜色的灵脉气正往青禾村汇聚,一道是黑石镇的深褐气(代表武力与蛮横),一道是学宫的淡蓝气(代表典籍与伪善),还有一道是青禾村自身的淡绿气(代表弱势与挣扎),三道气在祠堂上空交织,像一团拧成死结的绳,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是三方势力来了。” 林青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抱着灵脉龟甲,眼底带着血丝,显然也一夜未眠,“天没亮就看到黑石镇的马队往村里来,学宫的马车跟在后面,村长已经去村口接了,让我们赶紧去祠堂。”
阿牛也背着守护之矢赶来,箭杆的淡绿光泛着焦虑的波动:“我刚去灵脉泉打水,听到村民们都在议论,说黑石镇是来抢‘道源掌控权’的,学宫是来‘查百年前真相’的,都没安好心。小石头还问我,是不是我们又要打仗了……”
林烨攥紧符文残片,银辉往黑石镇方向探去 —— 画面里,十几个穿黑甲的修者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汉子手里握着一把嵌着灵脉铜的大刀,刀身上泛着深褐的光,正是黑石镇的镇长周猛;他身边跟着个穿黑袍的人,虽然看不清脸,却能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混沌气,与昨晚陈石头接触的黑袍人气息相似。
“别慌,先去祠堂看看情况。” 林烨将残片揣进怀里,“无论他们来做什么,我们都不能先乱了阵脚。青禾,你用龟甲留意他们的灵脉气变化;阿牛,你守在祠堂门口,别让村民们冲动闹事;我去跟他们周旋。”
三人刚走到祠堂门口,就被眼前的阵仗惊住:祠堂前的空地上,站满了人。左侧是黑石镇的黑甲修者,个个面色不善,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右侧是学宫的白衣修者,手里捧着泛黄的典籍,眼神里满是审视;中间是青禾村的村民,大多面带惶恐,缩着身子站在村长林伯身后;而陈石头,竟站在黑石镇的队伍边缘,锤头上的青光泛着异常的深褐,显然是与黑石镇的灵脉气产生了共鸣。
“林烨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空地上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林烨,有警惕,有敌意,有好奇,唯独缺少了往日的信任。
周猛往前踏出一步,大刀往地上一拄,震得地面微微发抖:“你就是林烨?那个能引动三大遗迹共鸣的小子?”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深褐的灵脉气往林烨方向压来,带着赤裸裸的威慑,“我听说,是你手里的符文残片激活了遗迹?凡域地脉震动,灵脉泉活水浑浊,都是你搞出来的?”
“周镇长说话要讲证据!” 阿牛立刻挡在林烨身前,守护之矢的淡绿光暴涨,顶住深褐气的压迫,“我们激活遗迹是为了修复灵脉,挡住混沌星轨,要是没有我们,黑石镇早就被混沌气吞了!”
“修复灵脉?” 周猛冷笑一声,身后的黑甲修者往前逼近一步,“我看是想独占道源吧!百年前学宫和黑石镇就因为道源打了起来,现在你们青禾村出了个‘遗迹引动者’,是不是想踩着我们的尸体,当凡域的霸主?”
“周镇长此言差矣。” 一个穿白衣的老者从学宫队伍里走出,他手里捧着一本封面绣着 “凡域灵脉志” 的典籍,淡蓝的灵脉气泛着儒雅的光,却是绵里藏针,“学宫查阅百年前的典籍,发现道源守护者需‘德才兼备、众望所归’。林烨小友虽有引动遗迹的能力,却年轻气盛,又曾被混沌残魂侵入识海,若让他掌控道源,恐重蹈百年前‘灵脉反噬’的覆辙啊。”
这老者是学宫的大祭酒魏书,以精通凡域历史闻名,此刻却故意不提林烨击退混沌星轨的功绩,只盯着 “混沌残魂” 和 “年轻” 做文章,显然是想借典籍之名,将道源掌控权揽到学宫手中。
林伯赶紧上前打圆场,手里的镇心钟碎片泛着微弱的光:“魏祭酒、周镇长,林烨是我们青禾村的守护者,也是凡域的功臣。现在地脉刚稳,道源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进祠堂商议,别在村口争执,让村民们恐慌。”
魏书抚了抚胡须,目光扫过林烨手里的符文残片,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林伯说得有理。不过议事堂狭小,不如就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开议,让所有村民都听听 —— 道源守护权,到底该归谁,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
周猛立刻附和:“好!就这么办!我黑石镇主张‘强者守护’,谁能打赢我手下的修者,谁就有资格管道源;学宫不是喜欢讲典籍吗?那就拿出证据,证明你们有能力守护;至于青禾村……” 他瞥了林烨一眼,语气带着嘲讽,“要是林烨能接我三刀,我就承认他有资格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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