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石坛的三色光还未完全消散,月窟深处的星核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淡绿光 —— 这不是寻常的脉流波动,而是星核之源、月窟星核、星象石坛三大遗迹产生共鸣的信号。林烨刚踏上回青禾村的小路,符文残片就不受控制地从怀中飞出,悬在半空剧烈震颤,银辉中映出三个方向的完整景象:失落之门后,星核之源的光柱直冲天顶,与天地气脉交织成淡金网络,网络节点处泛着细碎的光,像撒在夜幕中的星子;月窟石室里,星核表面的朱雀纹与光柱精准呼应,在岩壁上投射出完整的 “灵脉归一图”,图中凡域的每一条地脉都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灵脉气在其中缓缓流动;而脚下的星象石坛,坛心散落的罗盘碎片突然自动悬浮,银白星轨纹像有生命般相互牵引,最终拼接成完整的圆盘,与另外两处遗迹的光形成闭环,像在凡域大地画出一道巨大的灵脉阵,阵眼正是青禾村所在的位置。
“是三大遗迹能量合一了!” 林青禾的灵脉龟甲突然从怀中飘出,稳稳落在符文残片旁,金辉与银辉、淡绿光交织成三色光膜,龟甲上原本模糊的凡域地图瞬间亮起,地脉纹路像解冻的溪流般顺着三大遗迹蔓延,所过之处,地面微微泛绿,连路边枯萎的护脉草都重新抽出嫩芽,“凡域的灵脉网彻底连通了!可…… 这能量波动不对劲。”
她的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的迷雾森林传来此起彼伏的 “咔嚓” 声,几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参天古木应声折断,断裂处渗出淡绿的灵脉汁液,像树木在无声哭泣;灵脉泉的活水翻涌成丈高的浪,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淡绿的灵脉结晶,落地却瞬间碎裂,散成一缕缕不稳定的灵脉气;青禾村方向的屋顶上,瓦片簌簌落下,村民们的惊呼声、孩童的哭声顺着风传来,混杂着牲畜的焦躁嘶鸣 —— 这不是灵脉共振该有的温和震颤,而是凡域地脉被过于庞大的能量冲击产生的应激反应,像沉睡的巨兽被突然惊醒,浑身肌肉紧绷,带着难以掌控的破坏力。
“不对!能量太冲了,地脉承受不住!” 陈石头握紧铁锤,锤头上的青光死死抵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才勉强稳住身形。他望着星象石坛的方向,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对这股力量的震撼 —— 能撼动凡域的能量,比他毕生追求的 “锻脉之力” 强上百倍;有对未来的期许 —— 若能掌控这股力量,不仅能修复自己因对抗混沌星轨受损的灵脉,还能让青禾村永远远离灾祸;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像暗处的藤蔓,悄悄缠绕住他的心脏 —— 这股力量,本该属于更有能力的人,不是吗?
“是残魂记忆!” 林烨突然捂住额头,符文残片的银辉像细针般钻进他的识海,一段从未见过的墨尘道长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画面里,墨尘道长跪在一处残破的祭坛前,面前是三枚泛着微光的遗迹碎片,他的声音带着沉痛的疲惫:“三大遗迹归一,凡域灵脉虽通,却也引动‘人心之劫’—— 地脉随人心而动,人心乱,则地脉乱;人心叛,则灵脉崩。百年前的凡域覆灭,非因混沌星轨的强攻,实因内部争夺遗迹掌控权的内乱。切记,守脉先守心,心若不诚,脉必不存。”
这段记忆像一道惊雷,让林烨瞬间清醒。他强压下识海的刺痛,目光扫过身边的人:阿牛正焦急地扶着小石头,将她护在身后,生怕震颤中掉落的碎石砸伤孩子,守护之矢的淡绿光在他周身形成薄盾,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林青禾跪坐在地,双手紧贴灵脉龟甲,金辉顺着地面蔓延,尽力稳定周围紊乱的灵脉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而陈石头,竟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将铁锤的锤头贴在地面,锤头上的青光微微闪烁,像海绵吸水般吸收着散逸的地脉气 —— 他锤头上原本几乎消散的淡黑核浊气,此刻竟被地脉气重新激活,在锤身表面形成细小的黑纹,甚至顺着他的手臂,在眼底埋下不易察觉的阴霾。
震颤持续了半炷香才渐渐平息,地面残留着细密的裂纹,像凡域大地痛苦的纹路。当众人终于踏着碎石路回到青禾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沉:村口没有了往日迎接的村民,平日里热闹的灵脉泉边只站着几个神色慌张的妇人,她们怀里抱着孩子,看到林烨等人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李婆婆拄着雕花拐杖站在祠堂门口,拐杖头的铜铃因她的颤抖而轻轻作响,看到他们回来,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皱紧了眉头,眼角的皱纹挤成深深的沟壑;几个半大的孩子躲在墙角的柴堆后,露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眼神里有对守护之矢的敬畏,更多的却是被流言浸染的疏离,像在看一群危险的陌生人。
“李婆婆,村里怎么了?是不是震颤吓到大家了?” 阿牛率先走上前,脸上挤出熟悉的笑容,想缓解尴尬的氛围,守护之矢的淡绿光顺着他的手臂微微涌动,试图传递善意,却被李婆婆下意识地侧身避开。这细微的动作像一根细刺,扎进阿牛的心里 —— 以前李婆婆总喜欢摸他的箭杆,说这箭上有 “守护的温度”,能护着青禾村的平安,可现在,她连靠近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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