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得正好,有些事,也该跟你们说清楚。” 李婆婆的声音带着岁月的厚重,却也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她往黑石镇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红光,像蒙着一层血色,“今早遗迹震动时,黑石镇派了三个修者来,领头的是镇主的侄子赵虎。他们说,这不是什么灵脉归一,是‘灾变的前兆’,还说…… 还说能引动这么大能量的人,身上带着‘灭世之气’,迟早会给凡域带来灭顶之灾。”
“胡说!” 阿牛急得脸红脖子粗,上前一步想争辩,却被林青禾悄悄拉住。他喘着粗气,指着自己的守护之矢:“我们前不久才挡住混沌星轨,修复了灵脉泉,怎么会带来灾变?赵虎他们就是在撒谎!”
“阿牛,你先别急。” 站在李婆婆身边的年轻妇人开口了,她是村里猎户王二的媳妇,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我家王二今早去黑石镇赶集,回来后脸色煞白,说镇上的人都在传,百年前也有过类似的地脉震动,之后学宫和黑石镇就因为争夺‘地脉控制权’打了起来,青禾村夹在中间,差点被夷平。现在镇上的修者都在准备法器,还说要‘选出能掌控遗迹的人’,不然凡域迟早要完。”
林青禾悄悄将灵脉龟甲贴近地面,金辉顺着泥土蔓延,扫过围观的村民 —— 他们的灵脉气都带着不规则的波动,像被风吹乱的水面,有的甚至泛着极淡的黑丝,那是之前对抗混沌星轨时残留的核浊气,此刻被地脉震动激活,正放大着他们内心的焦虑与猜忌。“是混沌余孽的影响。” 她压低声音对林烨说,指尖捏着龟甲边缘,“地脉震动不仅引动了能量,还激活了村民体内残留的核浊气,这种气最擅长放大人心的负面情绪,让他们更容易被流言蛊惑,对我们产生怀疑。”
林烨点点头,刚想上前安抚村民,却看到陈石头突然转身,扛着铁锤往村外走。“陈叔,你去哪?现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先留在村里吧。” 林烨急忙喊住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 陈石头一向沉稳,此刻却显得格外仓促。
陈石头回头,脸上努力挤出平静的笑容,可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与林烨对视:“我去看看陨星谷的铜桩,刚才震动得厉害,怕桩体有裂纹,影响灵脉流动。你们先处理村里的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应,就快步迈开脚步,铁锤的锤头贴着裤腿,偶尔闪过一丝淡黑的光,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甚至带着几分逃离的意味 —— 没人注意到,他走的方向根本不是陨星谷,而是通往黑石镇的小路,路边的护脉草被他路过时带起的风拂过,竟瞬间枯萎了几片。
小石头拉了拉林青禾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孩子特有的敏感:“青禾姐,他们好像不喜欢我们了…… 之前我们挡住混沌星轨,他们还送我们灵米糕和晒干的护脉草,现在都躲着我们,还在背后偷偷说话。”
林青禾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不是不喜欢,是他们害怕未知的力量,就像你第一次看到打雷会害怕一样。我们会证明给他们看,遗迹归一不是灾变,是凡域的希望,以后大家都能安稳地种灵米、采灵草,再也不用怕混沌气了。”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却没多少底气。林烨望着祠堂门口的镇心钟,铜钟表面泛着淡淡的绿芒,却比往日黯淡了许多 —— 这口钟是青禾村的 “心脉之钟”,由初代村长铸造,蕴含着凡域最纯净的 “人心之力”,若村民人心安定,钟光会温润明亮,像清晨的阳光;若人心浮动,钟光就会变得黯淡,甚至出现裂纹。现在的钟光,显然预示着凡域的平静已经被三大遗迹的归位彻底打破,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青禾村、黑石镇、学宫之间悄然酝酿。
夜幕降临时,青禾村的灯火比往常稀疏了许多。林烨、林青禾、阿牛坐在祠堂的供桌旁,灵脉龟甲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供桌上,金辉透过龟甲,在墙面映出凡域各地的景象:黑石镇的中央广场上,密密麻麻聚集着修者,他们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有的法器还泛着红光,显然被注入了特殊的能量,镇主赵雷站在高台上,正对着人群喊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从他挥舞的手臂和人群激动的反应来看,显然在煽动情绪;学宫方向的藏书塔楼亮着无数灯火,书卷的淡金光从窗户透出,偶尔有身着白袍的学宫弟子匆匆走过,手里抱着厚厚的古籍,显然在查阅百年前凡域内乱的记载,试图找到应对之法;而青禾村的各家各户,灯火下传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风将只言片语送进祠堂,“林烨”“灾星”“驱逐”“遗迹掌控权” 等字眼像冰冷的针,扎在三人的心上。
“黑石镇的人肯定没安好心!” 阿牛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守护之矢靠在他的腿边,箭杆的淡绿光因他的愤怒而微微闪烁,“他们就是想抢遗迹的掌控权,才故意散布流言,挑拨村民和我们的关系!之前对抗混沌星轨时,他们躲在镇里不出力,现在倒好,想坐收渔翁之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