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比往常淡了些,晨光透过猎屋的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阿牛是第一个醒的,他抱着狗剩的小寒铁铲,轻手轻脚地走到猎屋角落,那里放着用粗布裹好的吴山遗体 —— 昨夜陈石头怕遗体受露水侵扰,特意用吴山的兽皮外套又裹了一层,外套领口的红布在晨光中轻轻晃,像一团小小的火苗。
“吴叔,我们今天带你回家。” 阿牛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兽皮外套,声音放得极轻,“青禾村的灵田已经开始抽穗了,李婆婆肯定给你留了最好的地,挨着泉边,能看到灵脉泉的水。”
陈石头也醒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夜的恐惧还像残雾般绕在心头,却已被 “带伙伴回家” 的坚定压了下去。他走到猎屋门口,拿起靠墙的铁锤,锤头上的裂痕在晨光中泛着淡光,他用指尖轻轻拂过裂痕,像在与昨夜的自己和解:“该迁墓了,早点出发,能赶在天黑前走出森林外围。”
林烨和林青禾也陆续醒来,四人简单吃过灵米糕,便开始准备迁吴山的墓。阿牛抱着吴山的箭走在最前,箭杆的护脉纹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为众人引路;陈石头和林烨扛着简易的木架 —— 那是昨夜用猎屋的旧木板拼的,用来盛放吴山的遗体;林青禾则提着吴山的草药包和猎刀,走在最后,时不时用灵脉钥的金辉扫过周围,确认没有小妖影靠近。
吴山的墓前,晨露还沾在墓碑的石板上,石板上 “吴山之墓” 四个字被露水浸得格外清晰。陈石头和林烨小心地将墓碑取下,放在木架旁;阿牛则用小寒铁铲轻轻挖开墓坑周围的土,动作比上次更轻,生怕碰疼了长眠的人;林青禾则将吴山的猎刀和草药包放在墓坑边,轻声说:“吴叔,我们带你走了,这些都是你常用的东西,带着它们,就像你还在森林里打猎一样。”
当吴山的遗体被小心地抬上木架时,阿牛突然 “呀” 了一声 —— 他在墓坑底部,发现了一块嵌在土里的铜制罗盘,罗盘边缘已经生锈,刻度模糊不清,盘心却嵌着一小块灵脉铜片,铜片上的护脉纹与吴山箭杆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吴叔的罗盘!” 阿牛小心地将罗盘挖出来,用衣角擦去上面的土,“他之前说过,在森林里打猎靠它辨方向,盘心的灵脉铜片能感应邪气,邪气重的地方,指针会偏。”
陈石头接过罗盘,放在掌心翻看 —— 罗盘的指针已经锈得不太灵活,他轻轻晃了晃,指针才慢慢转动起来,最后指向了青禾村的方向,与他们计划的返程路线一致:“还能用,正好带着它,免得在森林里走岔路。”
林青禾的金辉扫过罗盘的灵脉铜片,金芒与铜片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铜片上的护脉纹还在,能感应到周围的邪气,比我们的灵脉气更灵敏。有它在,要是遇到残留的邪祟,能提前预警。”
众人收拾好墓坑,将墓碑和罗盘一起放在木架上,阿牛抱着狗剩的遗体走在木架旁,陈石头和林烨抬着木架,林青禾殿后,正式踏上返程之路。清晨的森林格外安静,没有妖影的 “嗬嗬” 声,也没有灰藤的蠕动声,只有木架的 “吱呀” 声和众人的脚步声,在林间缓慢回响。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分岔路 —— 左边是吴山之前画的石路,通往森林外围;右边是一片浓密的密林,林子里泛着淡淡的黑雾,正是之前腐灵祟所在的方向。陈石头停下脚步,掏出罗盘确认方向,却突然皱起了眉:“不对,指针偏了!”
众人围过来一看,原本指向左边石路的罗盘指针,此刻竟慢慢往右边的密林方向偏,指针顶端的灵脉铜片还开始微微闪烁,泛着淡红的光,与之前感应腐灵祟邪气时的光色一模一样。
“怎么会偏?” 林烨接过罗盘,轻轻转动,指针却像被什么东西吸引,始终往密林方向偏,“石路是吴山画的安全路线,罗盘不该指错方向。”
林青禾的金辉往密林方向探去,金芒刚触到黑雾,就被一股微弱却顽固的邪气弹了回来:“密林里有腐灵祟的残留邪气!比石坛下的邪气更淡,却更集中,像是从一个源头散出来的 —— 罗盘的指针,应该是被这股邪气吸引了。”
“腐灵祟不是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吗?怎么还有残留?” 阿牛的声音带着担忧,他往密林的方向退了退,怀里的小寒铁铲攥得更紧,“难道还有别的腐灵祟?”
陈石头握紧铁锤,锤头上的青光泛着冷意:“不管有没有,我们不能去!吴叔的罗盘可能是被邪气干扰,才指错了方向。我们走左边的石路,尽快出森林,别节外生枝。”
林烨却没有立刻放下罗盘,他盯着指针闪烁的频率,突然发现一个规律 —— 指针每闪烁三次,就会往密林深处偏一分,而且闪烁的光越来越亮,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不对,这不像单纯的干扰。吴叔的罗盘盘心有护脉纹,要是遇到危险,指针会剧烈晃动,而不是这样有规律地偏。说不定…… 是吴山之前留下的标记,密林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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