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迷雾森林的枝桠时,总带着股被过滤后的冷意。林烨走在最前,符文残片的银辉扫过地面,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 —— 昨晚妖影留下的淡黑液体已经凝固成硬壳,踩上去会发出 “咔嚓” 的脆响,像踩碎了层薄冰,而硬壳周围的泥土里,还埋着几根半露的灰藤尖,尖上的倒刺泛着淡绿的光,显然淬了比昨晚更烈的邪气。
“大家别踩那些黑壳!” 林烨回头提醒,银辉往一根灰藤尖上探去,光刚触到倒刺,就泛起层淡黑的烟,“藤尖有毒,沾到皮肤会渗进灵脉气里,之前陈叔锤头上的青光碰到都淡了些。”
陈石头拎起铁锤看了看,锤头上的青光果然比早上弱了不少,昨晚砸妖影时留下的藤渣还粘在刃口,此刻已经变成了黑灰,一吹就散:“这毒比蚀骨雾还阴,沾到怕是要疼上半天。阿牛,你铃音能扫开这些藤尖不?要是能清出条路,我们走得能快些。”
阿牛抱着镇邪铃,往身前的藤尖走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摇了摇 —— 没有聚气符的铃音虽不如之前清亮,却仍带着股淡白的光,光扫过藤尖时,倒刺上的淡绿光瞬间暗了下去,藤尖也像被抽了力气般,慢慢缩回土里。他眼睛一亮,又加快了摇铃的速度,铃音顺着地面往前铺,竟清出了条半尺宽的小路,路上的藤尖全缩了回去,只留下一个个细小的土洞:“能行!就是铃音有点弱,清不了太远,得走两步停一下。”
狗剩赶紧跟在阿牛身后,小寒铁铲在手里握得紧,时不时往土洞里戳一下:“我帮你看着!要是藤尖再冒出来,我就用铲把它挖出来!陈叔说过,对付藏在土里的东西,就得把根挖了!”
林青禾走在中间,灵脉钥的金辉始终飘在众人头顶,像个小小的灯笼,金芒偶尔会往旁边的树干上扫去 —— 那些扭曲的树干上,昨晚妖影留下的划痕已经变了颜色,从淡红变成了深紫,划痕里还渗出些黏糊糊的汁液,闻起来有股甜腥味,和之前泉底邪影的气息有些像:“这些树好像在吸邪气,划痕里的汁液越积越多,说不定过会儿会顺着树干流下来,我们得离树远些。”
刚走了约莫半炷香,前方的树木突然变得密集起来,枝干交错着挡在路前,像一道天然的墙,而树干之间的缝隙里,缠满了灰藤,藤叶比之前看到的更大,像成年人的手掌,叶边的倒刺更长,还在慢慢蠕动,像是在感知周围的动静。
“前面过不去了。” 林烨停下脚步,银辉往藤墙里探去,光刚进去就被藤叶挡住,只能看到里面更深的黑暗,“藤墙后面的邪气很重,比昨晚妖影身上的还浓,说不定藏着更多妖影。”
陈石头想上前用铁锤砸开藤墙,却被林青禾拦住:“别硬砸!藤叶会缠人,昨晚妖影的藤就能合体,这些藤说不定更厉害,砸断一根会引来一群。”
就在这时,头顶的树枝突然 “哗啦” 响了一声,众人瞬间警惕起来,陈石头举起铁锤,阿牛握紧铃,林青禾的金辉也往树上扫去 —— 只见一根粗树枝上,坐着个穿兽皮的人,皮肤黝黑得像抹了层炭,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疤上还沾着些树胶,手里握着把磨得发亮的猎刀,刀身上刻着个小小的 “吴” 字,正眯着眼睛往下看。
“是你留的符号?” 林烨先开口,符文残片的银辉往猎刀上探去,光落在 “吴” 字上时,没有泛起邪气,反而有种熟悉的灵脉气,和昨晚妖影身上的 “猎” 字刻痕气息一样,“昨晚雾里的符号,还有树痕里的绒毛,都是你留的?”
那人没立刻回答,而是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落地时轻得像片叶子,手里的猎刀始终没离手,目光扫过众人的行囊和武器,最后落在阿牛怀里的铃上:“铃音能破灰藤,符文能挡妖影,灵脉钥能探邪气…… 你们是来寻本源草的?”
“你怎么知道?” 林青禾反问,金辉往那人身上探去,没有感应到邪气,反而能感应到股淡淡的灵脉气,像是常年在森林里待着,吸收了不少自然灵脉,“你是谁?为什么在森林里?”
“我叫吴山,是这森林里的猎户。”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很有力,“这森林里的妖影,我跟它们斗了三年了,你们昨晚在空地遇妖影时,我就在树上看着。那些符号是我留的,怕你们走岔路,掉进藤狱里。”
“藤狱?” 陈石头皱起眉,“是前面那道藤墙后面的地方?”
吴山点点头,往藤墙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藤墙后面就是藤狱,里面的灰藤都是活的,会追着活物缠,缠上就别想挣脱,最后会被藤吸干灵脉气,变成新的妖影躯干。之前有不少想进森林寻宝贝的人,都死在里面了。”
阿牛听得心里发毛,往林烨身后躲了躲,铃音也停了:“那…… 那本源草在不在藤狱里?我们是来拿本源草救村里灵脉的,要是进不去藤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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