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阁封印台的金红光晕还在灵脉广场上空流转,赤精子的黑球被符文残片牢牢锁在阵眼中央,苏长老正带领弟子吟唱护脉咒,淡金色的咒文像流水般淌过黑球,每多一道,黑球的挣扎就弱一分。林烨站在阵边,解语佩的银辉紧贴着心口的书信,草纸的粗糙触感透过衣襟传来,总让他想起林村长笔下 “青禾村雾势未散” 的字眼,眼角忍不住往镇东的方向瞟 —— 那里是回青禾村的路,此刻却被层淡灰的雾霭笼着,像蒙了层擦不净的尘。
“林先生,残魂封印已至七成,再等半个时辰便可稳固。” 苏长老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金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你若担心青禾村,可先派阿牛和狗剩随道源阁弟子回去探路,你我留在此处收尾即可。”
林烨刚想点头,就见黑石镇主街的方向跑来个气喘吁吁的身影 —— 是阿武爹,他肩头的灵脉草旗歪歪斜斜,粗布衫上沾着泥污,裤脚还破了个洞,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见到林烨就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林烨!不好了!黑石镇西头抓了人!穿灰袍的…… 是赤精子的余党,他们逼问赤灵洞的出口,还说…… 还说要烧了张记粮铺,逼村民说出你们的下落!”
“抓了谁?” 林烨的心猛地沉下去,解语佩的银辉瞬间往镇西方向探去 —— 能感应到股熟悉的混沌气,混着凡人的灵脉气,还有种微弱的灵米香,是张记粮铺独有的气息。
“是王伯!” 阿武爹抹了把脸上的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就是常给青禾村送灵米的王伯,他今早去西头送米,正好撞见灰袍人,被他们堵在粮铺里了!我从青禾村来报信,路过时看到粮铺门口守着人,王伯的驴还拴在外面,腿被打瘸了,一直在叫……”
陈石头的铁锤 “哐当” 砸在地上,斧刃的青光瞬间亮了些:“这群混蛋!连凡人都欺负!我去救王伯!你们在这儿封印残魂,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 苏长老拦住他,金辉往镇西方向扫去,脸色凝重,“余党至少有五人,都带着邪器,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而且残魂还没完全封印,若我们分心,它很可能借混沌气挣脱,到时候不仅救不了王伯,整个黑石镇的凡人都会遭殃。”
“那怎么办?” 阿牛攥着镇邪铃,铃身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王伯上次还帮我修过铃绳,他要是出事,我们怎么对得起他?还有张记粮铺,张掌柜刚没了多久,粮铺要是被烧了,黑石镇的乡亲们就没灵米吃了!”
狗剩也红了眼眶,小寒铁铲在手里握得死紧:“我们不能不管!李婆婆说过,凡人要互相帮衬,不然怎么对抗邪祟?”
林烨的指尖反复摩挲着解语佩,银辉在掌心泛着冷光。他想起王伯每次送灵米时的样子 —— 总是赶着驴车,车辕上挂着袋炒灵米,见了孩子就抓一把,说 “吃了长力气”;想起张掌柜死后,王伯主动帮张婶看粮铺,说 “都是乡亲,不能让人家孤儿寡母受欺负”。这些凡人没有修者的灵气,没有法器的加持,却用最朴素的善意守护着彼此,现在他们被卷入邪祟的纷争,自己却因为 “大局” 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像被钝刀割着,疼得发紧。
“我有个办法。” 林青禾突然开口,灵脉钥的金辉往封印台的阵眼扫去,声音带着几分坚定,“残魂的邪气已被咒文压制,短时间内不会挣脱。我留在这里,用灵脉钥辅助苏长老加固封印,你们三个去救王伯 —— 陈叔的铁锤能挡邪器,林烨的符文残片能净化邪气,阿牛和狗剩可以帮忙望风,速去速回,应该赶得及。”
“青禾,你一个人……” 林烨还想犹豫,却被她打断。
“我能行。” 林青禾的金辉轻轻覆在阵眼上,与苏长老的咒文交织,“灵脉钥能感应残魂的异动,只要它有一点挣脱的迹象,我就用本源气压制。你们放心,王伯还在等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苏长老也点了点头:“林姑娘的灵脉感应比我敏锐,有她在,封印不会出问题。你们速去速回,若遇到余党抵抗,不必恋战,先救王伯要紧 —— 凡人的性命,与封印残魂同样重要。”
林烨不再犹豫,将符文残片的一半交给林青禾,另一半揣在怀里,又从竹筐里掏出护脉丹粉,分给陈石头和阿牛:“撒在身上,能挡邪气。陈叔,你走前面,我和阿牛、狗剩跟在后面,看到余党先别冲,用丹粉和符文偷袭,先把王伯救出来再说。”
四人快步往镇西跑,灵脉广场的金红光晕渐渐落在身后,主街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 原本热闹的市井此刻异常安静,店铺大多关着门,只有几家胆大的从门缝里往外看,见到林烨他们,才敢悄悄探出头,小声提醒:“西头粮铺守着人,手里有刀,你们小心!”
离张记粮铺还有半里地,就听到里面传来吼声:“说不说!赤灵洞的出口到底在哪儿?那几个带符文的凡人藏哪儿去了?再不说,我就烧了你的粮铺,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卖灵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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