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霁走近查看,确认后点了点头:
“确是水镜兰。采摘时需留根茎,取叶即可。”
阮喃喃小心翼翼地将最嫩的几片叶子摘下,用手帕包好:
“回去可以晒干了泡茶喝!四师姐知道了一定高兴!”
午后,两人转到竹林深处的空地练剑。
阮喃喃的《梦蝶剑诀》依旧稚嫩,但比之前多了几分灵动。她手腕翻转,木剑轻挑,试图模仿蝴蝶翩跹的姿态。
“意太散。”
陆云霁在一旁指出,
“梦蝶非是真蝶,重在似与不似之间。”
他说着随手折下一段竹枝,演示了一招“庄生梦蝶”。
竹枝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轨迹飘忽难测,时而如蝶舞花间,时而如庄周梦醒,虚实难辨。
阮喃喃看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师兄,这招练到极致,是不是真的能让人分不清是梦是醒?”
“或许。”
陆云霁收起竹枝,
“剑法终究是剑法。”
练习到一半,阮喃喃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师兄,这是用早上采的水镜兰叶子做的香囊,给你!”
她献宝似的递过去,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
陆云霁接过香囊,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
他轻轻系在腰间,低声道:“...甚好。”
阮喃喃顿时笑逐颜开,练剑更加起劲了。
傍晚时分,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
“要下雨了!”
阮喃喃抬头看天,
“师兄,我们快回去收药材!”
两人施展轻功往回赶。
陆云霁青衫飘飘,如御风而行;
阮喃喃则有些狼狈,《御风游》在疾驰中显得不太熟练,几次差点撞上树枝。
回到小院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落下。
他们匆忙将晾晒的药材收进屋内。阮喃喃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忽然说:
“师兄,这么大的雨,后山那些刚开花的风铃草会不会被打坏啊?四师姐说过,风铃草入药最重花瓣完整。”
陆云霁望向雨幕,沉吟片刻:
“待雨势稍小,可去查看。”
约莫一炷香后,雨势渐弱,变成绵绵细雨。
两人撑着油纸伞来到后山,果然见到那些娇嫩的风铃草在雨中摇曳,不少花瓣已经破损。
阮喃喃心疼地蹲下身,小心地用伞为它们遮挡。
“这样不行,”
她着急地说,
“得想个法子...”
陆云霁环顾四周,折下几根韧性十足的竹枝,又采来大片芭蕉叶。
他手法娴熟地将竹枝弯成拱形,覆上芭蕉叶,做成简易的遮雨棚。
阮喃喃也学着他的样子帮忙,虽然做得歪歪扭扭,但总算为几丛最娇嫩的风铃草提供了庇护。
“师兄,你连这个都会!”
阮喃喃看着在雨中屹立的简易遮雨棚,由衷赞叹。
“杂学而已。”
陆云霁轻描淡写。
回到小院时,天色已晚。
阮喃喃突发奇想:
“师兄,我们今晚在廊下用晚膳吧!可以边吃边听雨声!”
陆云霁没有反对。
两人将小桌搬到廊下,简单的两菜一汤,配上一壶用新采的水镜兰泡的茶。
雨滴敲打着屋檐,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师兄,”
阮喃喃捧着茶杯,忽然说,
“等雨停了,我们去找找有没有萤火虫吧?听说雨后的夜晚,萤火虫特别多。”
“可。”
陆云霁看着廊外连绵的雨丝,轻声应道。
夜色渐深,雨终于停了。
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清辉洒满湿润的庭院。
果然,竹林间开始有点点萤光升起,越来越多,仿佛天上的星辰落入了凡间。
阮喃喃兴奋地跑进院子,伸手想去接那些飞舞的光点。
“师兄快看!像不像会飞的星星?”
陆云霁站在廊下,看着她雀跃的身影在萤火中穿梭。
几只萤火虫似乎被他身上平和的气息吸引,缓缓落在他肩头。
阮潺潺回头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道:
“师兄,连萤火虫都喜欢你呢!”
她说着跑到他身边,仰头看着那些停驻的萤火虫:
“它们是不是把你当成一棵特别的树了?”
陆云霁微微侧头,看着肩头明灭的萤光,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夜深了,阮喃喃靠在廊柱上,看着满院萤火,眼皮开始打架。
陆云霁轻轻将她抱起,送回房中。
为她盖好薄被时,她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句:“师兄...明天...还去看萤火虫...”
陆云霁在床边静立片刻,才吹熄烛火,悄声离开。
院中的萤火虫还在飞舞,与天边的明月相互辉映,守护着这个宁静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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