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术刀倏然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那些肿胀的伤口似乎愈合了一些,但掌心的血迹依旧刺目。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还有更多村庄,更多参与暴行的人。
夜风卷起一片枯叶,掠过他染血的白大褂下摆。当树叶落地时,艾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丛林深处,只留下一地月光,和死寂的村庄。
这一夜,血色浸染了整片丛林。
艾伦的身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如同死神的阴影掠过一个又一个沉睡的村庄。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手术刀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弧线。每个村落都安静得可怕,只有夜风拂过茅草屋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唱响挽歌。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即将穿透云层时,艾伦意外发现了一处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庄园。
与周围原始的村落形成鲜明对比,这座庄园被高墙环绕,墙头布满了现代化的监控探头。他轻松翻越围墙,落在柔软的草坪上。
庄园内的景象让艾伦瞳孔微缩。
看似古朴的木结构建筑内部,处处透露着奢华的细节:手工编织的丝绸窗帘,鎏金的门把手,甚至还有全自动的温控系统。
在一间隐蔽的房间里,整面墙都是书架,几乎都是古地球时代的宗教典籍。全息投影可以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几乎成为了书房的装饰。
角落里,一台最新型号的量子计算机正在无声运转。
循着细微的鼾声,艾伦来到主卧室。
浓重的酒气和脂粉味扑面而来。大祭司——这个白天还戴着粗糙黄金面具的神灵代言人,此刻正穿着真丝睡衣躺在一张巨大的竹床上。油腻的皮肤,松弛的肌肉,脖子上还挂着那串用孩童指骨制成的项链。
竹床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赤身裸体,昏迷不醒的少女,她们手腕上都有注射的痕迹。床头柜上散落着几支用过的注射器,和半瓶昂贵的白兰地。
艾伦的手术刀再次出现。这一次,刀刃上缠绕着乳白色的能量丝线,在昏暗的卧室里发出幽冷的光。
他缓步走向床榻,脚步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恶魔。
大祭司睁开惺忪的睡眼,当看清站在床前的身影时,他的表情从困惑迅速变为惊恐。那张白天还道貌岸然的脸,此刻扭曲得像见了鬼一样。
你...你是...你是死神...
他的声音颤抖着,手忙脚乱地去摸枕下的武器。
艾伦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身形突然消失,手术刀划过空气,带起一道优美的弧光。
床上的少女们依旧昏迷不醒,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
翌日,庄园里的神仆们早早就在庄园最醒目的位置竖起了十几面旗帜。那不是普通织物制作的旗帜,而是一张张连接着头颅,精心被剥开的完整人皮。为了不让皮肤收缩,神仆们用细细的竹丝精心将每一个细节撑起。
其中,面积最大的那张人皮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大祭司的人头被插在旗杆顶端,表情呆滞而迷茫。陪伴他的是那些忠心耿耿的祭司们。
而那些信仰丝毫不坚定的神仆们,现在跪拜的神,是坐在摇椅上欣赏这一幕的艾伦——他们心中的冥界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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