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钱和字迹碰撞的瞬间,麻纸突然燃起淡金色的火焰,却没被烧穿,反而把每个字都映得透亮。
法旨成了。
林九小心翼翼地把法旨卷起来,塞进袖袋,转身走出柴房。
门口的红薯粥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烤得焦香的红薯。
他拿起一个红薯掰开,金黄的瓤里流着糖汁,烫得他直哈气。
真甜。
林九一边吃红薯,一边往山坳走,嘴角沾着糖渣,像个偷吃东西的小孩。
没人知道,这个啃着红薯的杂役袖袋里,藏着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东西。
钱庄的气氛比刚才紧张多了。
灵傀们都站在院子里,胸口的魂印亮得刺眼,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九师! 看到林九进来,所有灵傀同时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得像被线牵着。
林九走到院子中央的石磨旁,把剩下的半个红薯塞进嘴里,然后掏出那卷法旨。
淡金色的光芒从卷轴里透出来,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展开。 林九说。
灵傀赶紧递上一根竹竿。
林九把法旨绑在竹竿上,缓缓举起。
淡金色的字迹在夜空中铺开,像道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钱庄。
忠诚不绝对,即是绝对不忠诚!
林九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似的在每个人(包括灵傀)的识海里炸响。
正在内堂昏迷的钱四海突然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嘴里无意识地嘶吼:忠诚!绝对忠诚!
他胸口的黑色纹路像是被阳光晒到的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黑血也变成了鲜红。
院子里的黑袍俘虏们更惨。
那些之前偷偷兑换过命运钱的,此刻都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像蛇一样乱窜,最后从七窍里钻出来,化作黑烟消散。
没兑换过命运钱的,也被法旨的金光烫得皮开肉绽,惨叫着昏了过去。
这... 这是... 守在门口的外门弟子看傻了,手里的剑都掉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那道金光里蕴含的力量,像是能净化一切不净之物。
林九举着法旨,看着这一切,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
从这一刻起,钱庄再也没有二心。
要么绝对忠诚。
要么彻底消失。
没有中间路可选。
法旨的金光渐渐淡了下去,但钱庄里的魂印却亮得更厉害了,连石磨上的铜钱图案都被映得发亮。
九师... 钱四海踉踉跄跄地从内堂走出来,虽然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胸口的灵魂契约印记红得像团火。
他走到林九面前, 一声跪下,对着法旨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属下钱四海,对九师绝对忠诚,若有二心,魂飞魄散!
声音洪亮得像敲钟,在山坳里回荡了很久。
林九把法旨从竹竿上解下来,递给钱四海:收好。
钱四海双手接过,像捧着圣旨似的贴在胸口,生怕掉了。
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杂役院走。
夜空不知何时放晴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袖袋里的青铜钱还在发烫。
林九摸了摸,嘴角悄悄上扬。
厉无生。
你的尸气不是想淹山坳吗?
我等着。
看看是你的尸气厉害,还是我的法旨厉害。
杂役院已经睡了。
只有刘三的屋里还亮着灯,隐约传来算盘珠子的响声,像是在算什么账。
林九没去打扰,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他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破洞,月亮正好从洞里钻进来,照在他脸上。
今天这道旨,算是把底牌亮了一半。
但值。
至少能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知道,跟着他九师,要么飞黄腾达,要么粉身碎骨。
没有第三种可能。
林九闭上眼睛,识海里的塔罗牌在轻轻震动,像是在为他欢呼。
明天又能抽牌了。
不知道会抽到什么。
最好是张能打架的。
林九笑着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正在扫台阶。
但这次,刘三没克扣他的灵石,反而毕恭毕敬地递上三枚上品灵石,说这是孝敬九师的。
林九笑醒了。
窗外的鸡正好叫了头遍。
新的一天开始了。
该去扫台阶了。
林九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推开门。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石阶,青苔上还挂着水珠,在朝阳下闪着光。
他举起扫帚,开始一下一下地扫。
唰... 唰...
声音清脆,像是在为新的战斗预热。
幽冥殿?
厉无生?
来呗。
他等着。
手里的扫帚,不光能扫地。
还能扫尽一切不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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