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心里一沉。
果然是冲着钱庄来的。
看来幽冥殿是铁了心要搞垮他的经济命脉。
密码他们永远也别想知道。 林九从怀里掏出枚黄金钱,塞进钱四海手里,握紧它,能压邪祟。
黄金钱刚碰到钱四海的手心,就发出一阵嗡鸣,他胸口的黑色纹路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
谢... 九师... 钱四海的呼吸平稳了些,眼睛又慢慢闭上了,但手里的黄金钱攥得死紧。
院子里的惨叫声渐渐小了。
黑袍人要么疼晕过去,要么被灵傀捆成了粽子,只有刀疤脸还在硬撑,他掏出把匕首往自己手臂上划,想靠疼痛保持清醒。
挺能扛啊。 林九走出去,踢了踢他的腿。
刀疤脸抬头瞪他,眼睛里全是血丝:你... 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 林九蹲下身,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匕首,就是让你们知道,脚踩两条船的下场。
匕首尖挑起刀疤脸的下巴,林九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吧,厉无生下一步想干什么?
刀疤脸咬着牙不说话,嘴角却偷偷往旁边撇了撇。
林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墙角有只没被踩死的噬灵虫,正往阴影里爬。
想传信? 林九笑了,抬脚把虫子碾成了泥,晚了。
他把匕首往刀疤脸胳膊上一划,血立刻涌了出来。
但奇怪的是,血刚流到手腕,就突然凝固成了黑色,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 这是... 刀疤脸慌了。
忠诚咒。 林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从现在起,你说的每句话都得经过我的允许,敢撒谎,血就会堵死你的喉咙。
这是他刚才在柴房签法旨时,顺便从【皇帝】牌里领悟的小把戏。
专门对付硬骨头。
刀疤脸还想嘴硬,刚要骂脏话,就突然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像是真有东西堵在喉咙里。
说不说? 林九踢了踢他的脸。
刀疤脸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只能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林九示意灵傀给他松绑。
刀疤脸瘫在地上喘了半天,才总算能说出话:殿... 殿主说... 今晚子时... 用黑风洞的尸气... 淹了山坳...
林九的眼神沉了下去。
尸气淹山坳?
这是想把整个命运钱庄连人带钱都变成僵尸?
够狠。
还有呢?
刀疤脸哆嗦了一下,显然是怕了那忠诚咒:还... 还说要抓... 抓昊天宗的弟子... 炼尸蛊...
林九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果然没放过昊天宗。
厉无生这是想一石二鸟,既毁了他的钱庄,又让昊天宗元气大伤。
滚吧。 林九突然说。
刀疤脸愣住了:你... 你放我走?
不走? 林九挑眉,那就留下当灵傀的零件。
刀疤脸哪敢留下,连滚带爬地往山坳外跑,跑出去老远还摔了个狗吃屎,看样子是真吓破胆了。
九师,就这么放他走? 灵傀问。
不然呢? 林九笑了笑,放个活的回去报信,比杀了他有用。
他要让厉无生知道。
他林九不是软柿子。
想动他的人,就得有被反噬的觉悟。
把这些俘虏都关进轮回演武场的地牢。 林九指着地上捆着的黑袍人,让赵虎看着点,别让他们死了。
灵傀们扛起俘虏往演武场走,地上的黑血被拖出长长一道印子,看着有点瘆人。
林九转身回内堂,把钱四海托付给留守的灵傀,自己则往杂役院走。
他得去趟柴房。
有些事,得在那里办。
昊天宗的柴房在杂役院最西边,平时堆些枯枝败叶,只有刘三偶尔会来劈柴。
林九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角的蜘蛛网上还挂着几片枯叶,在穿堂风里晃悠。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写着 忠诚不绝对,即是绝对不忠诚 的法旨底稿,又摸出半截炭笔。
炭笔是上次在丹炉房捡的,笔杆裂了道缝,但还能用。
林九蹲在柴草堆上,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在一张粗糙的麻纸上重新抄写。
字迹还是那么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小孩。
但每个字都透着股狠劲。
尤其是 不绝对 三个字,被他描了又描,黑得发亮,像是用墨水泡过。
九师... 门外传来王伯的声音,带着点犹豫,晚饭做好了,是你爱吃的红薯粥...
放门口吧。 林九头也没抬,手里的炭笔还在飞快移动。
王伯没再说话,只听见碗筷放在地上的轻响,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林九抄完最后一个字,把麻纸举起来对着光看。
纸太薄,能看到背面柴草的纹路,但上面的字却像活了似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烫。
他从怀里摸出枚沾着自己血的青铜钱,往麻纸上一按。
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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