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闸的旱道往第三闸走,脚下的青石板渐渐变得粗糙,缝隙里嵌着的星精土粉末也更密集,踩上去能听见细微的“沙沙”声,像踩着碎玻璃。林羽手里的王村钥匙“嗡”声轻缓,柄端的稻穗纹泛着淡金的光,与石板上的导水符产生共鸣,符纹时不时亮起一点,像在标记路线。
影抱着拓荒偶走在中间,陶偶冰珠眼睛里的石锤影子越来越清晰,锤柄上的纹路甚至能看清是三圈缠绳——和刘村石匠用的石锤一模一样。他突然停下来,指着前方石板上的水渍:“你看这水痕,像不像石锤砸出来的坑?”
林羽蹲下身,水渍确实是不规则的圆形,边缘还带着放射状的纹路,像石锤砸在湿泥上的痕迹。他用手指量了量,直径正好与刘村钥匙柄端的石锤图案吻合。“是‘石引’,”他想起守诺册上的批注,“刘村的守诺者习惯用石锤在地上做记号,这水痕是银渠虫用露水画的,在给我们指路。”
周伯走在最后,手里捻着片刚从稻苗上摘下的叶子,叶片上的露珠坠落在水渍里,激起的涟漪竟慢慢聚成个“刘”字。“李丫头的手札里写过,刘村的石匠会‘以水为墨,以石为纸’,”老人望着前方的黑暗,“这水痕就是他们的笔迹,再往前走,该有石锤的真迹了。”
旱道尽头的石壁上,果然嵌着把石锤,锤头深陷在岩石里,柄端刻着个“刘”字,笔画里卡着些干枯的苔藓,苔藓的颜色比别处深,显然是常年被人握住的地方。影试着往外拔,石锤纹丝不动,反而从锤柄的缝隙里掉出些碎石,碎石上沾着银渠虫的黏液。
“得用钥匙。”林羽取出刘村的钥匙,钥匙柄端的石锤图案在靠近真锤时突然亮起,“守诺者的器物认主,只有对应的钥匙能唤醒它。”他将钥匙往石锤的缝隙里插,钥匙刚入缝,石锤就发出“咔”的轻响,从岩壁里弹了出来,锤头上还粘着块新鲜的岩石碎屑——是最近才被撬动的痕迹。
“未来的我们也来过!”影指着碎屑,碎屑的形状与他拓荒偶铁锹刃口的弧度完全一致,“你看这碎屑,是被铁锹凿下来的!”
林羽接过石锤,锤头沉甸甸的,握在手里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与钥匙的“嗡”声频率相同。他举着石锤往石壁上敲了敲,“咚”的一声闷响后,石壁上的导水符突然亮了起来,组成个圆形的门,门中心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容纳石锤的锤头。
“是‘叩门锤’,”周伯看着凹槽,“刘村的守诺者信奉‘石有灵,需以锤叩之’,得按特定的节奏敲击,才能开门。”他翻开守诺册,新浮现的页面上画着七个锤印,每个印旁边都标着数字:“一轻二重三轻,循环三次。”
林羽深吸一口气,按照节奏敲击凹槽。第一下轻敲,石壁微微震动,落下些灰尘;第二下重敲,“咚”的声响里,隐约听见内部的机关在转动;第三下轻敲,门中心的导水符突然旋转起来,像个正在打开的锁芯。
三轮敲完,石门“轰隆”一声向两侧打开,露出后面的闸室——这是个比前两个更宽敞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立着尊手持石锤的石龙雕像,龙身的鳞片都是用整块岩石雕成的,表面布满了凿痕,像被无数石锤敲打过。
“这石龙是‘石魂所化’,”周伯摸着龙身的凿痕,“你看这些痕迹,深浅不一,是历代守诺者留下的,每道痕都藏着点星精土,所以石龙才不会朽坏。”
影突然发现,石龙的前爪握着块方形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七道浅槽,槽里积着些碎石,清理干净后,能看见槽底的导水符与刘村钥匙的纹路相同。“是‘试钥槽’,”他指着槽口,“得把钥匙放进去,才能知道对不对。”
林羽将刘村钥匙放进第一道槽,钥匙刚落下,槽底就亮起光,石龙发出声低沉的咆哮,石台上的排水口开始往外渗水,水顺着导水符的纹路往石室右侧流,在地面汇成细流,“是在标第三闸的位置。”
周伯注意到石龙嘴里衔着的珠子,珠子里映着的星图上,刘村的亮星周围标着些奇怪的符号:“这是‘石语’,”老人辨认着符号,“刘村的石匠用这些符号记录采石的方位,意思是‘左三右四,上七下五’,指的是龙身鳞片的位置。”
按照符号的提示,林羽在石龙的左身找到第三片鳞,右身找到第四片鳞,龙背找到第七片,龙腹找到第五片,每片鳞上都有个小孔,形状与刘村钥匙完全吻合。他将钥匙依次插入小孔,每插对一个,石龙的眼睛就亮一分。
四孔插满时,石龙突然举起石锤,往自己脚下的石板砸去,“咚”的一声,石板裂开,露出下面的暗格,里面放着块三角形的玉佩,与前两块合魂佩的边角正好契合。“是刘村的‘石魄佩’!”影兴奋地将玉佩拼上去,三块玉佩合在一起,组成个完整的三角形,角上的刻痕连成了个“守”字。
“三佩归位,星图上的三颗星连成了直线。”周伯指着天窗投下的光斑,光斑在地面拼出的路线比前两段更长,“前面的路该更难走了,你看玉佩的光芒,比刚才暗了些,说明离墨源主脉越近,机关的力量越弱,得靠我们自己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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