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低头看了看手背,果然有道细小的划痕,渗着点黑血——刚才清理藤蔓时没注意。涂上药膏,伤口立刻传来清凉感,黑血慢慢变成了鲜红。“墨毒?”
“银触藤的汁液混着忆魂墨会生毒,”周伯往守诺石旁的石缝里撒了点药膏,石缝里立刻冒出串细小的气泡,“但用墨魂草汁能解,这也是李奶奶试出来的方子,写在《守诺杂记》里,我找了半天才翻到。”
丫丫抱着素描本跑过来,本子上画着守诺石显字的过程:“你们看,我从辰时就开始画,这字是一点点‘渗’出来的,像石头发汗似的。”画纸边缘还记着时间:辰时三刻,第一笔“墨”字显形;辰时五刻,“魂”字露头……最后一笔“承”字出现时,正好是午时整。
“午时显字,寅时割草,卯时前收工……”林羽把这些时辰记在日志上,突然发现和赵爷爷钢笔发烫的时间对上了——每次钢笔发热,都是这些时辰前后,“原来钢笔是在提醒我们时辰到了。”
(四)
下午去5号暗渠时,路遇片槐树林,树干上缠着和3号渠一样的红绳结,只是绳结上挂着些风干的槐花。影摘下一朵闻了闻,还有淡淡的甜味:“李奶奶肯定来过这儿,她手札里说‘槐花能中和墨魂草的苦’。”
5号渠是墨鱼产卵地,暗渠深处的水泛着青黑色,水面上漂浮着层墨膜,用竹竿一挑,膜上竟印着墨鱼卵的形状,像无数个小月牙。林羽想起铜匣账本里写的“5号渠墨鱼卵,可制‘墨卵膏’,涂于守诺石,能防蚀”,便让影找来个陶罐,小心翼翼地舀了些墨膜。
膜接触空气后很快凝固成胶状,摸起来像凝固的蜂蜜,沾在指尖有种温润感。“这膏真神奇,”影用手指戳了戳,“比周伯的药膏还软乎。”
他们顺着渠壁往前走,在块凹陷的石壁上发现了个小石窟,窟里摆着个旧木架,上面放着几排陶罐,罐口都用槐树叶封着,标签上写着“墨卵膏×年×月×日封”,最早的一罐是1964年,最近的一罐是1970年——正好是赵爷爷和李奶奶最后一次记录日志的年份。
“这些罐子里的膏,会不会就是用来涂守诺石的?”林羽拿起1970年那罐,标签背面有行小字:“最后一罐,留给后来人,记着涂石缝,莫让水蚀。”是李奶奶的字迹,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嘴角却微微下撇,像带着点不舍。
影把罐子抱在怀里,罐身冰凉,却隐约能感觉到里面有轻微的震动,像有生命似的:“周伯说守诺石近年有风化的迹象,说不定就是没涂这膏的缘故。”
(五)
傍晚回到守诺石旁时,夕阳正从矿洞天窗斜照下来,把石面的字迹染成了金红色。林羽和影用软布蘸着新制的墨卵膏,一点点往石缝里涂,膏体遇到石缝里的潮气,慢慢化开,发出“滋滋”的轻响,像在填补裂痕。
“你们看!”丫丫突然指着守诺石顶端,那里不知何时站着只巴掌大的墨鱼,通体银白,眼睛像嵌着两颗蓝宝石,正用触须轻轻触碰石面的字迹,“是银墨鱼!周伯说这是‘墨脉守护者’,只有墨脉通畅时才会出现!”
那墨鱼似乎不怕人,游到林羽手边,触须蹭了蹭他沾着墨卵膏的手指,留下圈淡银色的痕迹。影拿出素描本快速画了下来,笔尖刚碰到纸,墨鱼就朝他摆了摆触须,像在配合。
周伯背着药箱走过,看到墨鱼时愣了愣,随即笑道:“果然出来了,李奶奶说过,银墨鱼现身,就说明‘墨脉活了’。”他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在石旁的土里,“这是墨魂草的种子,混了月屑土,明年这儿就能长出新的草苗了。”
林羽摸了摸胸前的钢笔,笔身已经不烫了,却有种踏实的沉感。他翻开日志,写下今天的发现:“3号渠得寅时割草,5号渠墨卵膏可护石,守诺石显字‘一脉承’,银墨鱼现身……”写着写着,笔尖突然顿住——日志纸背面,竟透出淡淡的字迹,是李奶奶的笔体:“孩子,当你看到这些,就说明墨脉快通了,剩下的路,要和同伴一起走啊。”
影凑过来看,突然指着纸页边缘:“这纸是双层的!”小心地揭开,里面果然夹着张泛黄的槐树叶,叶面上用墨写着行极小的字:“十七渠藏着‘守诺灯’,月圆时点亮,能唤回所有墨魂。”
(六)
入夜后,守诺石旁的墨魂草发出荧荧绿光,和银墨鱼身上的蓝光交相辉映。林羽把赵爷爷的钢笔放在石面上,钢笔笔尖对着显字的位置,像是在回应石上的“一脉承”。
影在整理今天的工具,把铜匣、陶管、墨卵膏罐子一一摆好,突然笑道:“你说,等咱们找齐十七渠的东西,守诺石会不会显完整的守诺诀?”
“说不定,”林羽望着石上的字迹,“但李奶奶说要‘和同伴一起走’,大概这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起那些红绳结、共享的账本、接力般的笔记,突然明白“一脉承”从来不是指某个人,而是一代代守诺者的牵连。
银墨鱼突然从石缝里钻出来,嘴里衔着片槐树叶,放在林羽的日志上。树叶上,月光正慢慢凝成个字:“等。”
还有49天。林羽合上日志,把树叶夹进去,感觉胸前的钢笔轻轻颤了颤,像在说“知道了”。远处的暗渠里,传来墨魂草生长的轻响,像谁在低声哼着没写完的调子,温柔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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