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将矿脉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林羽站在老槐树下,指尖摩挲着树洞里那叠泛黄的信纸,李总字迹里的泪痕早已干涸,却依然能感受到落笔时的沉重。他将信纸小心折成方块,塞进贴身的口袋,那里还躺着半块昨天剩下的槐花饼,饼香混着纸张的油墨味,成了此刻最踏实的气息。
“林哥,设备都装好了!”丫丫的声音打破晨雾,她踩着露水跑来,小皮鞋上沾着草叶,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波纹,“老周说这是‘记忆波动仪’,能捕捉初心之晶的能量频率——你看,刚才在银触藤旁边,指针跳了三下!”
林羽接过探测器,冰凉的金属外壳上还留着丫丫的体温。仪器屏幕上,绿色波纹正随着晨风轻轻晃动,像呼吸般规律。“这波动……和你昨天说的‘甜蜜之芽’很像。”他调整着探测仪的灵敏度,指针立刻指向老槐树的方向,“看来初心之晶的线索,确实和我们的初心绑定在一起。”
不远处,影正蹲在记忆泉边检查潜水服。银色的防水布料在雾中泛着冷光,他手指划过肘部的磨损处,那里是去年在矿洞救小雅时被岩石划破的。“老周把抗压层加厚了三倍,”他扬了扬手里的备用氧气瓶,“蚀忆矿洞深处水压极大,普通装备撑不过半小时。”他低头系紧鞋带,动作利落如往常,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他耳后泛起的微红——昨天调试装备时,李念不小心用扳手砸到了他的后颈,此刻还留着个浅青色的印子。
小雅抱着一摞资料从档案室走来,纸张边缘卷了角,显然是熬夜整理的。“找到遗忘之石的特性报告了,”她抽出其中一页递给林羽,纸页上贴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体,在晨光下泛着幽光,“这是三十年前的样本,记录说它能吸收周围的记忆能量,但惧怕‘纯粹的情绪波动’——比如丫丫的开心,或者……林哥你握枪时的专注。”
她指尖点在报告的备注栏:“你看这里,李总写的‘破阵关键:七情共振’。”字迹旁画着个小小的七瓣花,每片花瓣都标着不同的情绪:喜、怒、哀、惧、爱、恶、欲。“老周说,这七种情绪凑齐,能在矿洞形成能量盾,连遗忘之石都没法侵蚀。”
“‘恶’和‘欲’也算?”李念抱着画板从迷雾中走出,画布上已经勾勒出矿洞的草图,洞口的岩石被她画得像只蜷缩的巨兽,“我昨天梦到矿洞深处有面镜子,照出来的不是人影,是……三年前的自己。”她笔尖顿了顿,颜料在画布上晕开一小团灰紫色,“那时候我还不会用调色刀,每次画错就哭鼻子,李叔叔总说‘颜料不怕错,错了也能变成新花样’。”
林羽看向她画板角落的小字——“思念之画·未完成”,突然想起李总信里的线索。“你的初心之晶,说不定就藏在能照出过去的地方。”他指着探测仪上刚刚亮起的紫色光点,“波动频率和你画板的颜料完全吻合。”
陈老拄着拐杖走来,杖头的铜箍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声。他从怀里摸出个铁皮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七枚铜制徽章,每枚上面都刻着不同的图案:林羽的是交叉的能量枪与盾牌,影的是带疤痕的枪口,丫丫的是萌芽的藤蔓,小雅的是绽放的蓝莲花,李念的是半块调色板,老周的是卷尺与钢笔,陈老自己的则是枚褪色的五角星。
“这是当年矿脉守护者的徽章,”陈老把刻着藤蔓的徽章递给丫丫,指尖微微颤抖,“李总说,等找到初心之晶,就把这些徽章重新擦亮。”他咳嗽两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陈旧的怀表,表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合影,七个年轻人站在矿洞入口,李总站在中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今天是他的忌日,我们得在日落前找到第一块初心之晶,就当……给他的礼物。”
老周推着辆手推车从雾中现身,车上堆着潜水头盔和绳索。“测过了,矿洞入口的记忆干扰指数是3.7,属于安全范围,”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但越往里走干扰越强,我在绳索上装了荧光标记,每五十米一个——要是和大部队走散,跟着标记能回入口。”他从车底拿出个保温桶,“丫丫说你爱喝甜豆浆,加了双倍糖。”
林羽接过保温桶,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胸口。他抬头看向蚀忆矿洞的方向,晨雾正渐渐散去,洞口的阴影像巨兽张开的嘴,隐约能看到岩壁上刻着的星轨图——与青铜盘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出发。”他将潜水头盔扣在头上,面罩落下的瞬间,世界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透过面罩,他看到队友们依次戴上头盔,银色的潜水服在晨光下连成一串,像七星连珠的倒影。
影的头盔上还贴着张黄色便利贴,是李念昨晚画的笑脸,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丫丫把探测仪塞进防水袋,挂在脖子上,探测器的绿光透过塑料袋,在她胸前映出片小小的光斑。小雅最后检查了一遍资料,将李总写的“七情共振”笔记折成小方块,放进头盔的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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