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的一端被牢牢固定在老槐树上,另一端由老周握着,他站在洞口的安全区,手里拿着计时器:“第一个小时我会每十分钟报一次时,超时未回应,我们就启动应急预案。”他声音里的疲惫被严肃掩盖,只有捏紧绳索的指节泛白泄露了紧张。
林羽率先踏入矿洞入口,冰凉的水汽立刻裹住全身,潜水服的恒温系统自动启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岩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头盔滑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水声在空旷的洞口回荡,像谁在低声诉说。
“滴滴——”丫丫的探测仪突然响起,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定格在左前方的岔路口,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甜蜜之芽能量源,距离100米”。
丫丫立刻拽了拽林羽的潜水服,头盔里的通讯器传来她清脆的声音:“林哥,这边!我的探测器有反应了!”她的声音带着雀跃,像含着颗糖,“你说‘甜蜜之芽’会不会是朵会发光的花?就像童话书里写的那样!”
影跟在两人身后,头盔的探照灯扫过岔路口的岩壁,那里刻着幅模糊的壁画:一个小女孩蹲在藤蔓前,手里捧着颗发光的种子,种子周围环绕着七颗星星。“这画……是丫丫小时候吧?”他调大通讯器的音量,“你第一次种银触藤那天,李总偷偷画下来的,后来贴在食堂的光荣榜上,贴了整整一年。”
小雅的声音从队伍后方传来,带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资料里说,矿洞的壁画会记录闯入者的初心记忆——看来我们走对路了。”她的探照灯照在壁画下方的凹槽,那里有个藤蔓形状的缺口,“丫丫,试试把你的银触藤幼苗放进去。”
丫丫从背包里掏出个小花盆,里面栽着株两寸高的银触藤,嫩绿色的卷须正好奇地探向四周。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盆嵌进凹槽,尺寸竟分毫不差。接触的瞬间,幼苗突然疯长,卷须顺着岩壁攀爬,在墙上织出个绿色的门形——门中央,一颗豌豆大小的粉色晶体正闪烁着,像裹着层蜜糖。
“是‘甜蜜之芽’!”丫丫的欢呼声在头盔里炸开,带着明显的哭腔,“它在发光……和我第一次看到银触藤发芽时,一模一样!”
林羽看着那颗粉色晶体,突然想起李总信里的话:“初心之晶会映出最纯粹的瞬间。”他示意丫丫去取晶体,自己则举起探测仪,屏幕上的绿色波纹已经变成饱满的圆形——这是能量稳定的信号。
丫丫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晶体的刹那,周围的岩壁突然亮起,浮现出无数画面:她蹲在菜园里,笨拙地给银触藤浇水,李总站在她身后,悄悄把肥料埋进土里;她举着开出的第一朵小白花,跑着告诉所有人“它长大啦”;还有去年冬天,她感冒发烧,银触藤的叶片上凝结着水珠,李总说“那是藤蔓在给你擦汗”……
“原来……他都记得。”丫丫把晶体紧紧攥在手心,泪水在头盔里模糊了视线,却笑得比阳光还亮,“林哥,你看晶体上的纹路,像不像银触藤的卷须?”
林羽点头时,探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出七个光点,除了丫丫那颗已经亮起,其余六个正以极快的速度闪烁——显然,其他初心之晶感应到了“甜蜜之芽”的激活,正在矿洞的不同角落发出信号。
影的探照灯扫向更深处的黑暗,头盔里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看来好戏才刚开始。”他的探照灯落在岩壁的阴影处,那里隐约有个枪形的轮廓,“我的‘救赎之枪’,大概就在那片黑暗里了。”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穿透矿洞入口,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林羽看着队友们的背影——丫丫小心翼翼地把粉色晶体放进特制的保温盒,小雅低头在资料上标注新发现的线索,李念的画板上已经添了笔粉色的光晕——突然明白李总信里的“七情共振”是什么意思。
所谓纯粹的情绪,从来不是孤立的存在。丫丫的喜悦里,藏着李总默默帮忙的温柔;影的“救赎”背后,是队友们从未言说的信任;而自己握枪时的专注,又何尝不是因为身后有需要守护的人。
他调整好呼吸,按下通讯器的按钮:“下一个目标,影的‘救赎之枪’。保持警惕,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探测器上,代表“救赎之枪”的光点正剧烈闪烁,像颗跳动的心脏,在矿洞深处,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而老槐树下的怀表,指针恰好指向七点整——李总总说,这个时间出发,能在日落前赶回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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