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陈默在宿舍睡了个午觉补精神。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简简单单的下了点面条填饱肚子后,陈默就出发去了沙沟乡柏山村。
沙沟乡是安阳县最穷的一个乡,整个乡人口不足五千,零零星星的分散在几十个村子里,而这些村子大多数又在山陵之中。
陈默先是坐车到乡里,又在乡里雇了个车夫把他送到一个山脚下,之后又步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柏山村。
这个小小的村子仅有几十户人家,完全被起伏的山峦包围,极目而望,一个山包连着一个山包,层峦叠嶂,似乎没有尽头。
“走出大山”这四个字唯有在这一刻,在这样的环境中才显得发人深省。
尽管是第一次来柏山村,可是陈默却轻车熟路,毕竟前世他每个月都要来几次,也算是半个柏山村人了。
“二奎叔,又出去放羊啊?”
陈默刚要进村迎面便碰上了一个赶羊的黝黑汉子,两人擦肩而过,陈默笑着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对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又一脸茫然的回头去看陈默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是谁家的孩子?”
想了半天,他愣是想不起来这个叫自己二奎叔的年轻人是谁了。
董忠军的家在村子西南角,靠近一个小山包的斜面,好几次下暴雨造成山体滑坡差点就把这片地方埋了。
谁都知道住在这种地方不安全,兴许哪天一个大的山石滚下来就把他砸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村子里早就没有多余的空地盖屋住人了。
三拐两不拐的来到一个用碎山石围起来的院子前,陈默心里不由地一阵唏嘘感叹,董忠军的家果然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忠军叔!!忠军叔在家吗?”
陈默一边拍门,一边大喊道。
说是门,其实就是两片木板,稍微一用力就摇摇欲坠,这样的门属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谁啊?”
陈默话音刚落,就看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脸色蜡黄,身形略显瘦削的汉子,他虽然不高不壮,但有的是劲,都是干活干出来的,别看陈默比他高比他胖,可是力气是真比不过董忠军。
“忠军叔,我是咱们县里的干部,我叫陈默。”
“县里的干部?”
董忠军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要不咱们进去聊呗忠军叔?外面挺热的。”
董忠军狐疑的给陈默打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屋子里光线晦暗,而且闷热,甚至隐隐有股霉味。
陈默前脚刚踏进屋里就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坐在地上玩,按理说六七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可是这个孩子却目光痴傻,连说话都口齿不清。
见到陈默这个生人,他本能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董忠军身后。
董忠军先是给陈默递了把椅子,然后又给他倒了杯热水,陈默接过来后说了声谢谢。
“你真是县里来的领导?”
董忠军眼神中的质疑丝毫不加以掩饰,陈默太年轻了,身上也没有领导那股威严,高高在上的样子,别说县里的领导,就是镇上来的领导谱都比陈默要大。
“那我还能骗你不成嘛忠军叔,不过我这次来找您不是代表政府,就是我个人的意思,你就叫我陈默好了,我叫你一声叔。”
其实董忠军也就比陈默大个一轮,叫叔稍微有点长辈分了,可是叫哥也不太适合,前世既然是叫忠军叔,现在也就这么叫吧,反正也习惯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
董忠军一下子警惕起来。
“忠军叔,你犯不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坏人,也不是骗子。”
陈默哭笑不得,“其实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我不会做生意,你走吧。”
董忠军直接下了逐客令,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人说要跟他做生意,这要是没问题才怪呢。
虽然不知道陈默到底有什么企图,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只要把人赶走就不会有事。
“忠军叔你听我说完呀。”
董忠军摆了摆手,“没必要听,我就是个糙汉子,什么都不懂,生意上的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忠军叔,这事对你和小利都有利,你不想治好小利的病了?”
陈默口中的小利就是董忠军那患病的儿子,而董忠军一听治好小利的病,顿时怔住了,见此情形,陈默当即拿出钱来说道,“忠军叔,这是一千块钱,你先拿着给小利买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子。”
董忠军看了一眼陈默拿出来的一千块钱,他是很需要钱,可是来路不明的钱他不能要,也不敢要。
董忠军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他拿了这钱,可能就上了对方的当。
而且这愈加证明陈默有问题,谁家好人上来就掏一千块钱给孩子啊。
“这钱我不能要,你收回去吧。”
董忠军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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