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强提一口气,挣扎着想要坐直身躯,却又引发一阵剧烈呛咳:“咳咳…和尚…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这光明顶来?”
灰衣老和尚见厅中高手尽皆萎靡呕血,似乎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一松,再无力保持站立,干脆跌坐在地。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脸上那股子得意混杂着狂热的笑容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嘿嘿冷笑:“嘿嘿,贫僧圆真,座师法名上‘空’下‘见’。没想到我圆真一人,便放倒你们一十三位高手。”
“至于怎么上来的嘛……”圆真眼中闪过一丝诡诈,“你们这光明顶号称七巅十三崖,处处险隘,飞鸟难渡。嘿嘿,在老衲看来,倒也不比那康庄大道难走多少!”
韦一笑伤重,运功竭力压制翻滚的气血,闻言仍是忍不住嘶声道:“放屁!你吹什么牛皮?便是韦某自负轻功尚可,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越过重重明哨暗卡。你定有鬼蜮伎俩!”
“哈哈哈!”圆真放声大笑,牵动伤势又是咳了两声,“不错!蝠王有自知之明,凭轻功潜上来,连你也不行,老衲更是不行!可老衲知道一条路,唔,一条不为人知的秘径,无需飞檐走壁,安安稳稳便能从山下直抵此处后殿。”
杨逍心头剧震,厉声道:“满口胡言!那是我明教不传之秘——密道!你如何能知?!”
其他人目光皆尽骇然,圆真此言,简直如直接戳中了明教心底最隐秘的命门,难以置信。
圆真显得很是受用众人惊骇的表情,优哉游哉地叹了口气:“唉,你们不信?倒也可以理解。说来……这秘密非是外人告知,恰是贵教已故的阳顶天与他夫人,亲身‘带’老衲走上来的。”
“胡说八道!”
“老贼秃,你血口喷人!”
厅中响起一片虚弱却愤怒的斥骂。
圆真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这些骂声充耳不闻。他的眼神飘忽起来,似在追忆极其遥远的往事,幽幽道:“诸位……可想听一段……压在老衲心底几十多年的往事么?”
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腔调,仿佛毒蛇吐信,带着释放怨毒的期待。
“大师请讲!”殷天正强撑着一股刚硬气劲,冷冷出声,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住圆真。旁人也都闭口喘息,目光愤恨复杂地聚焦在他脸上。
“好。鹰王果然是豪杰。那我就讲述一二。”圆真点了点头,语气陡然一变,“老僧出家前,俗名……唤作成昆。”
此言一出,厅中有些人如闻霹雳!毕竟“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名头,不少人是听过的!
圆真,不,现在该叫成昆了,他眼珠充血:“我与阳顶天的夫人——是我那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师妹。我们二人自幼便两情相悦,互许婚约!天知道半路杀出一个阳顶天!”
他的声音因嫉恨和回忆的屈辱而颤抖,“他仗着当了明教教主,权势滔天,竟跑去我师妹家里提亲!她那趋炎附势的父母……我那意志不坚的师妹……她……她就……”
成昆声音哽住,“她终究还是嫁给了阳顶天!”
“可惜,她嫁了他,却过得不快活。便与我多次私会。为了能在私会时有个隐秘的地方,师妹她使尽手段……从阳顶天口中套出了那条绝密地道。”
成昆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得色,“于是……嘿嘿,那密道,便成了我二人……幽会的温柔乡。在那不见天日之处,诉说着各自的苦与乐……只可惜……只可惜好景不长。”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的怨毒!
“那一日……就在那密道之中……阳顶天!他如同妖魔般突然出现!恰好撞破我二人私情!他一言不发,一张脸青得吓人,惊怒交集之下……竟然……竟然当场就走岔了真气,轰隆一声倒栽在地……活活给气死了!哈哈哈!”
成昆笑声凄厉,状若疯狂:“我那可怜的师妹啊……眼见阳顶天倒在面前,断了气,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丈夫。于是,使计让我分心,然后抽出随身匕首……噗嗤一声……就在我眼前……在她那‘丈夫’的尸体旁自尽了。”
厅中一片死寂,只闻众人粗重的喘息和成昆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泣声。他眼中竟真流下了浊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显得狰狞无比:“我得到了师妹的真心,阳顶天却霸占了她的人!到头来……到头来人……两……皆……空!”
成昆忽然一把狠狠抹去眼泪,眼中射出焚烧一切的憎恨火焰:“就在师妹尚温的血染红了阳顶天尸体的那一刻!我!成昆!指天盟誓!今生今世,若不能将你们明教连根拔起!挫骨扬灰!我誓不为人!”
他的喘息变得粗重而急促,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我知道……凭我一人之力,犹如蚍蜉撼树,奈何不了你们这人才济济的魔教!于是……我便布下了一场的局!”成昆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病态的得意,“首先……是我的好徒儿……谢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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