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徒儿谢逊,直到师妹死后,我才知晓,他竟偷偷摸摸加入了你们明教,还混了个什么护教法王!金毛狮王。真是出息得很呐!哈!”成昆的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刻骨的冰冷,“于是,他便是我计划中最重的那枚绝妙棋子!”
“那一日……我装作酒醉,闯入了他的宅院……”成昆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毒,“先坏了他妻室的贞节……再……杀尽了他白发苍苍的老父老母……摔死了他嗷嗷待哺的幼子!嘿嘿,你们是没瞧见啊……我那徒儿闯回家门,看到那一屋狼藉亲人之尸体时的模样……那眼神……像是把整个地狱都吞了进去!”
成昆仿佛在回味美妙的场景,笑容扭曲。
“我是最了解谢逊不过了!”他笃定地说,“这个徒儿性子刚强暴烈,一旦受了此等泼天大辱,定会化为疯魔,不惜复仇!他果真没有令我失望……”成昆得意地咂咂嘴,血迹在他干瘪的唇上画出一道爪痕般的轨迹。
“他开始不顾一切,在江湖上大开杀戒!多少成名的侠客、无辜的门派子弟……死在他手下!更妙的是,他会留下‘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是也!’,他想逼我出来。”
“嘿,他却不知道,这一切正合我意!他欠下了满江湖的累累血债!而这些深仇大恨……自然……自然也算在了你们——明教头上!”
“哈哈哈!看看如今围攻你们光明顶的各大门派中……有多少是与谢逊不共戴天的仇家?!这一切!都是我一手谋划、亲手引导!可怜的徒儿啊……他纵然想破了脑袋,又怎会想到……在他四处挑战、与人厮杀得遍体鳞伤之时……我这个好师父……就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暗中护持着他的性命?”
他那染满血污的脸上,最后扭曲出一个混杂着快意、痛楚与无限恶毒的诡笑:
“这孩子……当真是个听师父话的好徒儿啊!”
成昆正在得意之时,本想欣赏这些魔教高手脸上的绝望与愤怒,却猛地察觉一丝不对劲——面前这一群重伤萎靡之人,眼神竟没有聚焦在他身上,而是个个面色发白,惊骇莫名地越过了他的肩头,死死盯住他身后的位置。
“咯咯咯……”
更有几人牙齿咯咯作响,身躯微颤,竟似承受着难言的寒意。
一股刺骨的冰冷猛地从脊背窜上来!成昆久经风浪,心知有异,霍然转身!
只见一人立在身后,身形如同凭空多出来的一般,无声无息。此人是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但他浑身散发出冰冷彻骨的寒意,浓烈到极致的杀意沸腾翻滚,竟使得整个议事厅的空气都像凝固成了寒冰。
方才明教高手们感觉到的刺骨冰冷,正是源自此人周身那无形的可怕气场。
“你,”张无忌开口了,声音低沉压抑,却又蕴含着火山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
他一步步缓缓踏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之上,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锁住成昆,“方才说的……你做下的那些事,对我……谢逊……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
原本他是在光明顶上偷听普通教众的交流,突然听到议事厅这里有打斗动静,便过来瞧瞧,正好将成昆吐露出的惊天毒计听了个真切。
义父谢逊一生悲苦,满手血腥,全是眼前这人一手酿成的滔天冤孽!一股从未有过的滔天怒火焚烧着他的肺腑,他从未像如今那么愤怒。
成昆只觉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死死卷住了他。
丹田气海如坠玄冰,内力运转立时断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胸膛憋闷欲炸,喉头咯咯作响,拼命挣扎也只挤出不成字句的“嗬…嗬…”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整个人更是双脚离地,悬在离地一尺之处,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在半空,纹丝动弹不得。
张无忌的语气冷得掉冰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回答我!那是不是真的?”
他怒火攻心,几乎就要引动剑意,让这恶贼尝遍经脉寸断的痛苦!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爹!爹!你没事吧?”一个清脆而又带着惶急的女声如同银箭般刺破凝固的杀气。
只见一个翠色衣裙的少女身影,全然不顾场中那冷如地狱的气氛,如同一阵疾风般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她对骇人听闻的杀意和张无忌摄人心魄的威压毫无所觉,一双泪眼扑到杨逍身边,紧紧抱住他手臂:“爹!你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场中气氛为之一滞。
“不悔?!咳…咳…谁让你进来的?快…快走!”杨逍大惊失色,急忙推她。
杨不悔这才豁然抬头,一双明眸如喷火般怒视着控制着成昆的张无忌:“你……你是谁?!你敢动我爹爹一根头发,我叫人把你碎尸万段!外面……外面我叔叔伯伯们马上就到啦!”
她声音虽脆,却是色厉内荏,恐惧中带着一股天生的娇蛮倔强,像极了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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