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光阴流转,江湖已是风声鹤唳。
只因逍遥王的手下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从中原腹地向西横扫,但凡稍有名头的门派,无不遭其登门“拜访”。此魔头手下行事干脆利落,二话不说便将门中顶梁高手“请”走,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更可恨的是,前脚刚掳人而去,后脚便有鬼魅般的蒙面银衣死士欺上门来,堂而皇之以各派压箱底的绝技挑战留守弟子。
对方武功奇诡,身手高绝,竟能轻松用其门派的招牌功夫将其自身打得七零八落。
虽未闹出人命,可这般当面抽脸、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羞辱,直叫各门各派颜面扫地,肺管子都要气炸,恨不得将那银衣贼挫骨扬灰!
短短两月光景,二十余家威名赫赫的门派就此遭劫,声威扫地。
惶恐如瘟疫蔓延!江湖人走投无路之下,纷纷将目光投向号称武林泰斗的“四门一寨一庄”。然则:
少林寺山门紧闭,僧人只递出话来:“张君宝破了他们罗汉阵,还重伤不少弟子,元气未复,无力支援。”
天刀门与云渺宫亦是婉言推拒:“力有不逮,固守门户为要。”
川中唐门更是直白:“唐门世居西蜀,少离本地,唯护川蜀一带。”
唯有那龙门寨主镇江南(此乃江湖浑号,真名无人知晓),慨然响应。此人自掌龙门寨以来,以扶危济困、急公好义名震河山!江湖提起“镇江南”三字,几无人不竖拇指称一声“侠义当先!”
而这乱局旋涡中心——名剑山庄之外。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各色衣袍聚成一片乌云,压得山庄门外石板都透着寒意。为首的孟苍山须发戟张,声如滚雷正与众同道激愤陈词,矛头直指紧闭的山门——武林盟主张无忌。
庄内幽静。
回廊尽头的暖阁,张无忌凝注棋盘,指间拈着枚白子尚未落下。易云(戴上人皮面具,装做老书生)轻抿一口茶,隔着窗纱也听见些噪杂。
他叹道:“继风,外面群情汹汹…总归是要一见,避而不出,恐寒了人心,也损山庄百年清誉。”
张无忌缓缓落子,声音平静:“玉儿说了,他们是逼我名剑山庄首当其冲,何曾有半点同心协力的真意,更对我们名剑山庄不利。”
“对啊。”一旁坐着的赵玉儿俏脸含霜,道:“这般人求援,喊打喊杀如同逼宫,哪有半分‘请’字规矩?”
易云目光在自己孙子与这精灵通透的准孙媳脸上滑过,长叹一声,放下茶盅:“纵是心怀叵测…这山庄大门,总得推开才是。”
最后,张无忌实在拗不过易云对于名剑山庄的名声维护,不得不出面见一见孟苍山等人。
片刻,沉重的山庄庄门隆隆开启。
张无忌一身素净长衫,神态温润如常,身旁赵玉儿青衣青裙,眼波流转间却自带清冷。
两人甫一站定门槛,如清风玉树,霎时将门外的嘈杂压低了三分。
那孟苍山目光灼灼,一个跨步便抢至近前,抱拳拱了拱,嗓门依旧洪亮:“易盟主。如今那逍遥王魔头横行无忌,戕害武林前辈无数。我等苦盼盟主振臂一呼,为天下苍生除此巨魔!”
他身后立马响起一片鼓噪声浪:“请盟主出马!”“诛魔卫道!”
张无忌目光澄澈,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逍遥王手段惊天,此事确系武林浩劫。”
孟苍山立刻抢断:“正因浩劫!盟主更该身先士卒!以盟主剑法的神威……”
“孟大侠,”赵玉儿声音不大,清越如寒泉,却清晰地盖过了喧嚣,“诸位同道前来,是请名剑山庄主持抗魔大计?还是执意要让我们庄主……”
她目光锐利如针,刺向孟苍山,“独自一人去对付逍遥王那老魔头?”
人群中嗡嗡声骤歇,不少人脸上掠过尴尬。
孟苍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强笑道:“赵姑娘言重了!自然是以盟主为尊,号令群雄……”
“既是号令群雄,”张无忌截住他的话头,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深深的疑惑,“何以群雄为何来我名剑山庄上,不是请我等,而是在此摇旗呐喊着,逼着我等出面?”
张无忌眼神扫过台阶上的黑压压人群,“刚刚诸位的口号能否再说一遍?”
台阶下的群豪顿时不敢说话,他们刚刚喊的口号可是:“名剑山庄的易继风身为武林魁首,值此魔头猖獗之际,竟缩在这山庄之内!置江湖道义于何地?”
阶下人群顿时死寂!
如今正主在此,方才还嚷得山响的人个个面面相觑,目光躲闪,缩回脖子,没有人敢用他们的脑袋试试名剑山庄的剑利不利索。
孟苍山脸色一阵青白!情知不能再让张无忌掌控话头,猛朝身后一名麻子脸使了个眼色。
那麻子得了信号,猛地跳出人群,仰头指着山庄牌匾,阴阳怪气叫嚷:“嘿嘿!盟主这话是何意?莫非是怕了那逍遥王,胆寒……”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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