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江湖上波涛汹涌,风波不断,几桩大事震得黑白两道心头发寒。
先是武林名宿张弢找到飞龙将军,接着在名剑山庄处获得岳飞留下的书籍,然后被一群武林人士围追堵截,最后听说是死亡了,岳飞的书籍也如石沉大海,无踪无影。
接着,张弢多年未曾露面的儿子张君宝现身。不为别的,只为追查父母血仇。
这少年煞是了得,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沿途踏访当日知晓内情之人,竟是没哪家哪派的山门能抵御他的问询。更惊人的是他的出身——竟是少林寺的叛徒。
传闻是单人只拳,硬生生从般若堂打到罗汉阵,再打出山门的。这份功夫,足令各家名宿心悸不已。
而更令江湖人士惊诧的,便是海沙帮、澜蛟帮、赤潮帮、铁叉门、飞星坞这沿海五大家,门中坐镇的顶尖高手如帮主、长老之流,竟在同一日内纷纷失踪。
皆是被一批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异银衣客“请”走了。
几番查探线索,有些见识的老江湖越琢磨越是胆战心惊。一个几乎被岁月尘土掩埋的名号——逍遥王,重新出现在江湖风口浪尖上。
从老辈惶恐的叙述中,只听得小辈儿郎们纷纷倒抽凉气,这才知晓当年那位巨擘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许多年轻的武林人士才了解这位逍遥王的可怕之处。
而这些流言蜚语中被描画得如同凶神恶煞的主角——张君宝,此刻却坐在一家喧闹客栈的角落里,闷头扒拉一碗阳春面,时不时就被邻桌那些把他吹得三头六臂的江湖闲汉噎得忍不住缩脖子。
那份“勇出少林”,“大败罗汉阵”的威风,经别人口舌渲染出来,让他只觉得耳根发烫。
“噗嗤…”对面坐着的俏丽女侠秦思容纳看他的窘态,忍俊不禁,细声逗他:“怎么?武林同道这般抬举你,你倒像受了天大委屈?”
“不…不好…”张君宝头埋得更低,声音嗡嗡几如蚊蚋。
正说话间,邻桌一个歪戴斗笠的精瘦汉子结完酒钱,起身时似脚下绊蒜般一个趔趄,实实地撞在了秦思容抬起的胳膊肘上。
“哎唷,对不住。对不住了。”那汉子忙不迭点头哈腰。
待他、快步离去,秦思容脸上俏皮的暖色瞬间冻结成冰,她悄然把攥紧的拳头松开,掌心竟多出一张卷得极小的油纸字条。
展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她脸色倏地煞白,随即转作愤怒的酡红,眼神惊惧交加。
“何事?”张君宝虽吃着面食,但刚刚一幕瞒不过他,见思容神色剧变,心头已是一沉。
“逍遥王……他要见你。”秦思容指尖微颤,声音压得极低。
张君宝筷子微顿,送入口中的面嚼得似乎更慢了些。末了,只轻轻应了个字:“哦。”
两人面也吃不下了。结账离店,一路沉默直奔城南郊外一座偏僻孤寂的农家小院。
张启樵与逍遥王已经等候多时。
甫一照面,张君宝故作讶然惊呼:“二叔?你…你怎么在此?你的身体好了吗?”
张启樵面上堆起一团和煦春风,“好了不少,多亏你的易筋经帮助,近来身体松快了好些。”
话虽如此,他心底却邪火乱窜!这绝世神功明明攥在他手,偏偏就像隔了堵铜墙铁壁,半丝门径都摸不着。眼睁睁瞧着这天大宝藏就在眼前,却空流口水不得其门而入,恨得他后曹牙都咬碎了几次!
目光转到一旁脸色极为苍白的秦思容,他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秦姑娘,许久不见。看你气色,倒还不错?”
“张先生安好。”秦思容话语干涩僵硬,垂目不看张启樵。
张启樵心中更是得意,看来那绝情丹药力依旧凶猛压制着她情思。离这丫头变成自己掌中玩物之日,不远矣!
一直静默的逍遥王终于缓缓开口,目光如古井般投向张君宝面容:“君宝,以前你我的约定,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李前辈。”
“记得便好。”逍遥王微微颔首,声音沉凝如金铁坠石,“眼下便到了你践诺之时。”
“前辈但请吩咐。”
“我要你去挑战各大门派,用我教你的功夫!一家一家地打过去。”
张君宝眉峰微紧,故作踟蹰道:“这…这晚辈着实不明其中缘法,前辈何故要将整个武林门派挑战一遍?”
“其中道理,机缘到时你自会知晓。”逍遥王目光如炬,不容丝毫退却,“你此刻只需回我一句,答应?还是不答应?”
见逍遥王这模样,张君宝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定无法离开这里。
他微吸一口气,抱拳沉声道:“晚辈承前辈的传功之情,愿当此任。”
停顿片刻,他又似为难开口:“只是……”
“讲。”
“如此行事未免树敌太多,晚辈可否遮掩形容,隐去名号往之?再者…万一动手有所损伤…伤人性命,怕也与前辈的要求不符。”
“允你不露面目。”逍遥王一锤定音,“至于其他门派之人是伤还是死,凭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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