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泠得到母亲首肯,明若泠眸中光华微敛,素手轻抬间,一道澄澈如碧空洗练的灵韵自掌心流转而出。
霎时间,整个厅堂内灵气氤氲,如春风拂过寒潭,令人通体舒坦。
五长老灵力甫一探入,瞳孔骤然收缩……
但见少女丹田之内,一株冰晶般的灵根莹莹生辉,其色湛蓝如深海玄冰。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灵根延展出的五道灵脉犹如玉树琼枝,脉络间命泉奔涌,生机之旺盛竟似江河奔流!
明惟澈与明若潇虽不识其中玄奥,却只觉周身毛孔舒张,恍若置身云霞仙境。
那灵气中似蕴含着某种亘古未见的......
“五道灵脉!”
五长老霍然起身,素来温润如玉的青衫广袖带翻了案上茶盏,碧色茶汤在檀木案几上蜿蜒如溪。他指尖微颤,喃喃道:
“不对...这灵根...”
明夫人见状轻笑,广袖轻拂间替他重斟新茶:
“沧行弟,泠儿所负乃是空灵根。”
她指尖在雾气氤氲的茶汤上一点,涟漪中映出众人惊愕的面容,“此灵根海纳百川,东洲大陆已有百年未见——”
话音忽止。五长老凝视着少女丹田处那汪银白命泉,看似寻常的色泽下,竟隐现枯枝般的龟裂纹路。
“空...空灵根?!”
五长老沧行再难维持往日从容,身形一晃便掠至少女跟前,眼中精光迸射如见稀世珍宝。
明若潇忙拽住他翻飞的青袖:“沧叔,您且收收神通...”
却见这位素来持重的长老竟搓着手,笑得如见金山玉矿:
“三小姐可愿听老朽讲几堂课?”
莫说空灵根本就是千年难遇的奇才,纵是块朽木,单凭【空灵根启蒙之师】这名头,也足以让他在东洲青史留名!
他袖中丹书符箓隐隐作响,这些年纸上谈兵被嘲理论圣手,今日总算能教这群庸人瞧瞧,什么叫真正的...
明若泠眸光微动,五长老这一问倒是点醒了她!
日后若施展诸般手段,总需有个由头。传承记忆之说太过玄奇,倒不如......
她抬眸望向眼前这位青衣长老。听闻小弟符道天赋卓绝,小妹虽不喜丹符,却天生破妄瞳与药息之灵,皆由他一手教导。
就连大哥幼时也曾得其指点......
父母既放心将弟妹托付于他,足见其才学之深。更难得的是,他始终忠心辅佐明家大房,年纪轻轻便位列长老......
“长老厚爱,若泠求之不得。”
她盈盈下拜,唇角噙着一抹浅笑。这一拜,既拜师,亦拜往后诸多“奇思妙想”,总算有了出处。
明夫人含笑不语,眸中尽是温柔纵容。
在她看来,儿女之道,贵在循其本心。只要不行悖逆天道、不伤亲族同胞之事,纵是惊世骇俗之举,亦当容其试之。
毕竟雏鹰终须自己振翅,方能翱翔九天。
望着眼前一双最小的儿女,眼底泛起温柔涟漪。惟澈与若潇自幼便极有主见,小小年纪便随沧行踏遍千山万水。
此番归来,虽清减了几分,眉宇间却更添坚毅之色,这行走江湖的风霜,终究化作了成长的印记。
她素来信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理,每每儿女远行,总要悄悄在他们行囊里多塞些灵药珍宝。
如今泠儿既拜入沧行门下,想来往后这三个孩子结伴游历的时日定会更多。
思及此,她不由轻叹一声,那叹息里却含着七分欣慰,三分不舍。
“妙极!妙极!”
五长老抚掌大笑,青玉冠带随笑声簌簌颤动。
“老夫这纸上谈兵的名号,日后定能能摘了去!”
明惟澈扯着阿姐的袖角,晶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
“沧叔授课时,总爱幻化些稀奇玩意儿,上月讲《草木纪要》我辨不出车前草,他竟真招来狗尾巴草挠人脚心!”
说着自己先缩了缩脖子,仿佛那毛茸茸的草叶正扫过颈间。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欢笑声,明若潇趁机冲明惟澈吐了吐舌头:
“小哥,谁让你总把《百草经》当枕头用!”说着还做了个鬼脸,灵动的眸子弯成了月牙。
明惟清缓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妹妹的发顶:
“泠儿既入沧叔门下,往后游历四方时...”
话音忽顿,这位年仅十七却已肩挑重担的长子眸光微暗。父亲近日透露的那桩秘辛,此刻又浮上心头......
明若泠见状,立即挽住兄长衣袖,俏皮地眨眨眼:
“大哥放心,日后我连一日吃了几粒米都用通讯玉简告知与你!”
银铃般的笑声冲淡了方才的凝重,却让明惟清眼底的忧色更深了几分。
明夫人眼波流转,朝五长老盈盈一礼:
“沧行弟,这几个孩子往后又要劳你费心了。”
五长老连忙摆手,青袖带起一阵松香,他孑然一身,向来把明敬这几个孩子当作自家子弟。
正推辞间,却见明夫人已执起越窑青瓷,朝若泠递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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