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人!”一名传令兵冲进营帐,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完成任务后的放松,“西北方向三十里!灰狼寨已扫平!顽抗者尽诛!缴获粮食三百单位!木头两百单位!石头五十单位!铁料…二十单位!还有一些破烂武器,已按命令焚烧!”
塞维鲁头也没抬,只是从鼻腔里冷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意念微动,点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地图,手指在虚空滑动,精准地将代表“灰狼寨”的那个狰狞骷髅头标记,干脆利落地叉掉!地图上,类似的叉痕又增加了一个,如同征服的勋章。他的目光随即扫过资源栏:
粮食!又见底了!塞维鲁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刚抢的三百粮,也就够这群饿狼般的士兵撑两天!两天之后,若无新的补给,军心必乱!必须立刻!马上!找到下一个目标!
他猛地站起身,沉重的铁靴踏在夯实的泥地上发出闷响。
“来人!”塞维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在营帐内回荡。
“大人!”几名担任亲卫的资深十夫长立刻上前,右手抚胸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把‘疾风队’(Exploratores)全部散出去!”塞维鲁的手指如同标枪般,坚定地指向东方和北方——那是他尚未大规模探索的区域。“扩大搜索范围!五十里?不够!七十里!目标:一切能抢的!山贼山寨!土着村落!发现目标!立刻回报!不得有误!记住,优先寻找粮仓!”
“遵命!大人!”亲卫们齐声应诺,声音洪亮,转身快步离去,步伐带着罗马军团特有的节奏感。
塞维鲁望着亲卫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无波。
他知道这种疯狂掠夺、饮鸩止渴的模式不可持续,这片区域的“野怪”和资源点终有被榨干的一天。
但他别无选择!罗马军团,天生为征服而生!停下脚步就意味着慢性死亡!军心涣散,资源耗尽,最终被其他势力吞噬!
他必须在资源彻底枯竭前,找到更肥美的猎物!或者…一块能让他暂时喘息、建立稳定产出的富饶之地!他隐隐有种预感,东方那片笼罩在薄雾下的未知区域,或许就藏着能改变他命运的关键——一个巨大的粮仓!
……
牛家村,夜色渐深,月朗星稀。
林御毫无睡意,在略显宽敞的村长府邸里来回踱步,脚下是夯实的泥地。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由老周等人手绘并不断补充的区域地图,上面用炭笔清晰地标注着牛家村、杏花村、采石场、采铁场,以及西南方向那个刺眼的、用朱砂圈出的巨大问号!
狗蛋带回来的情报太模糊了,只知道对方很强,人不少,是罗马人。具体兵力部署?行军路线?老巢精确位置?后勤补给情况?一概不知!这种信息黑洞让林御感到极度不安,如同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必须再探!必须拿到第一手情报!”林御下定决心,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立刻找来经验最丰富的老猎人老周,以及另外两名以机灵和脚力见长的年轻侦查兵(狗蛋需要休整,而且吓得不轻)。
“老周!这次你亲自带队!”林御指着地图上那个朱砂问号,语气凝重,“目标!西南方向!四十到五十里范围!重点搜索!找到他们的营地!精确位置!摸清他们的人数!装备配置!最好…能搞到他们的行军计划和日常活动规律!比如什么时候外出劫掠,什么时候回营休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记住!安全第一!远远看着就行!用你们猎人的本事,潜伏,观察!千万别靠近!更别惊动他们!罗马人不是山贼,警觉性极高!发现任何情况,哪怕只是风吹草动觉得不对劲,立刻撤回!明白吗?!你们的命,比情报重要!”
“明白!村长!”老周用力点头,布满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责任感,“您放心!俺老周在林子里的本事,您是知道的!盯梢摸营,跟了大半辈子野兽,熟得很!保证把那些红披风的底细摸个七七八八!”
“好!去吧!千万小心!”林御重重地拍了拍老周的肩膀,传递着信任和担忧。
老周三人不再多言,迅速换上灰褐色、沾满泥土草汁的旧皮甲,脸上用锅底灰混合泥巴涂抹得面目全非,背上简易的藤条弓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灯火渐熄的牛家村,朝着危机四伏的西南方向潜行而去。
……
两天后,清晨,薄雾笼罩着荒野。
塞维鲁刚听完“疾风队”对北面一处贫瘠山谷的失望汇报——那里只有几户穷得叮当响的猎户,存粮还不够塞牙缝。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正准备下令全军转向东边碰碰运气,哪怕抢个小型山寨也好,另一名被派往东北方向的“疾风队”成员,如同旋风般冲进了营地,脸上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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