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百夫长大人——!!!”侦察兵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东…东北方向!约…约六十里!发现…发现一处大型聚居地——!!!”
塞维鲁眼中精光爆射,如同饿狼看到了肥羊!“说清楚!多大?什么情况?!有没有粮?!”
“大!很大!”侦察兵努力平复呼吸,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两…两个村子,挨在一起。规模不小,有…有高高的木墙,看着挺厚实!
了望塔上…有弓箭手在放哨!村子外面…开垦了大片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麦苗长得老高了!还有…采石场!看着…看着就富得流油!绝对有粮!大粮仓!”
“两个村子?木墙?大片农田?伐木场?采石场?”塞维鲁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粮食!大量的、稳定的粮食来源!还有木材、石料!这…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补给基地!是上天赐予罗马军团的粮仓!
“兵力呢?”塞维鲁强压下几乎要冲出口的狂喜,声音依旧保持着冰冷的威严,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看…看不清具体人数…”侦察兵挠挠头,努力回忆,“但…了望塔上…村口巡逻的…加起来…估摸着…小几百人吧?顶天三四百!装备…看着很一般,皮甲,木弓,跟咱们的精锐没法比!阵型…也松松垮垮的,不像咱们…这么…整齐划一!”侦察兵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小几百?装备一般?阵型松散?”塞维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自信的弧度。他麾下可是一百五十名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罗马精锐!
装备或许不算顶级,但纪律、阵型、士气,绝对碾压这种看起来像民兵的杂牌军!结阵冲锋之下,碾碎他们易如反掌!拿下此地,粮食危机立解!甚至能以此为跳板,获得稳定的后方!
“好——!!!”塞维鲁猛地拔出腰间短剑,剑锋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寒芒,直指东北方向!“目标——!!!东北方人类据点——!!!全军集合——!!!准备出征——!!!抢粮——!!!抢地——!!!为了罗马的荣耀——!!!”
“吼——!!!”
“抢粮——!!!”
“抢地——!!!”
“罗马万岁——!!!”
营地瞬间沸腾!罗马士兵们嗷嗷叫着,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而有序地披上皮甲,抓起蒙皮方盾,握紧短矛标枪,在十夫长们短促有力的口令下,快速集结成整齐的方阵!一股铁血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连清晨的薄雾都被冲散了几分!
……
几乎在同一时间!
一处茂密的、长满荆棘和低矮灌木的山坡背面。
老周和两名侦查兵如同三块长满青苔的石头,死死地趴在地上,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他们运气不错,追踪着罗马人劫掠后留下的痕迹(车辙、马蹄印、丢弃的破烂),昨天傍晚就摸到了这处距离罗马营地约一里多的绝佳观察点。这里地势较高,灌木丛生,既能隐蔽,又能透过缝隙勉强看清营地轮廓和主要通道。
今天天刚蒙蒙亮,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他们就目睹了罗马军团集结出征的震撼一幕!
那整齐得如同刀切斧劈般的队列!那如林般闪烁着寒光的矛尖!那厚重得仿佛能抵挡一切冲击的盾墙!
士兵们沉默(主要是纪律)而肃杀,只有甲胄和武器的轻微碰撞声,以及军官低沉的口令声。尤其是…那个站在队列最前方、猩红披风猎猎作响的首领(塞维鲁)拔剑指向东北方(牛家村方向)时,让趴在百米外的老周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咕咚…”一名年轻侦查兵(新来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声音在死寂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老周心脏都差点跳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如刀,示意他闭嘴!他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对身边那个手比较稳的侦查兵说:“快…画下来…人数…大概一百五…装备…大盾牌…短矛…还有那个红披风头领…他们去的方向…东北…是咱们村的方向!快!”
那名侦查兵手抖得厉害,额头全是冷汗,但求生的本能和责任感让他强迫自己镇定。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鞣制过的薄皮卷和一小截炭笔,借着微弱的晨光,飞快地勾勒着罗马军团的阵型特征、士兵的装备样式(方盾、短矛、皮甲)、以及那个醒目的、如同火焰标志般的红披风首领!
“走…快走…”老周感觉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他不敢再看,生怕那红披风首领感应到什么。他示意两名同伴,三人如同受惊的狸猫,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向后匍匐撤退,一直退到山坡背面,确认安全无虞后,才猛地站起身,发足狂奔!
“快!回村!报告村长!罗马人!冲着咱们来了!一百五十个!全副武装!杀气腾腾!”老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恐惧。三人如同三道灰色的闪电,朝着牛家村的方向,亡命般飞奔而去!他们必须赶在罗马军团之前,把消息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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