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低头,以一个条件换取了我的“垂青”。这场拉锯战看似我已获胜,但他的妥协,是否也暗藏着新的图谋?
我看着他那双因隐忍而泛起薄红的眼尾,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他以为这是谈判,却不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不是你气我,我才去的吗?”我懒洋洋地开口,指尖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轻轻划过,感受着他瞬间僵硬的肌肉。他就像一张绷得太紧的弓,稍一拨弄,便会发出濒临断裂的颤音。
“我……”他语塞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类似于自知理亏的神色。圣洁的光环出现裂痕,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真实的人气。他垂下眼睫,语气竟不自觉地放软了些,“那你以后若要散心,告知我一声便是,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说到这里,他似乎怕这承诺的分量不够,又急急补充道:“清风楼那种地方能给你的,我能给得更多。”
“哦?”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尊不染尘埃的佛子,终于开始学着如何与凡人,不,与我这个魔尊谈条件了。只是他的说辞实在笨拙得可爱。
“你不要觉得我一个魔族人散心,就跟你们神仙不同一样。”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想看看他窘迫的模样。
“我并无此意。”他果然有些慌乱,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讨好,“只是…....那种地方人多眼杂,难免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你。”
这番辩解听在我耳中,无异于最动听的情话。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那份在意,一直被他用“佛法无边,众生平等”的虚伪外壳包裹着。如今,这层外壳被我亲手敲碎,露出了里面汹涌而炽热的独占欲。
我心中愉悦,却不想再与他做这口舌之争。言语的试探已经足够,现在,是时候用行动来验证他的底线了。
我不再多言,手臂一收,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他身形高大,骨架却清瘦,抱在怀里并不算沉。那身金红色的袈裟柔软地垂落,带着他身上常年不散的、清冷的檀香,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包裹。
我抱着他,一步步走向那张宽大的床榻。
“等等……”怀中的人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惊惶。我低头看去,只见他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此刻写满了慌乱。不等我有所反应,一股柔和的念力便从他身上散开,我眼前的床榻竟在一阵光华流转中,变成了一方铺着软垫的矮几,也就是所谓的榻榻米。
他从我怀中挣脱,略显尴尬地立在一旁,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坐而论道…....更适合我们。”他干巴巴地解释着,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那张消失的床铺,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而且……太快了…....”
“太快了?”我重复着他的话,心底的耐心在这一刻被消磨殆尽。又是这样。每一次在我以为他终于要卸下防备时,他总能找到新的借口,将我推开。这种无休止的拉锯与试探,我已经厌倦了。
“行,那我送你回去。我不喜欢勉强你。”我收敛了所有笑意,声音冷了下来。转身作势要施法,不再看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身后传来他急切的声音。一只微凉的手猛地拉住了我的衣袖,那指尖仿佛带着电流,只轻轻一触,又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松开。我能感觉到他的慌张与无措。
“只是佛门圣子的身份…….你也知道的,我需一些时间适应。”他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带着微不可察的恳求,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前,用头轻蹭着主人裤脚的大型犬类,可怜又无助,“不要送我回去…..”
“可我不想等。”我转过身,直视着他那双盛满不安的眼眸,“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这个心思多久了,你现在跟我说太快了?”
我的不耐烦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他。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言语中流露出罕见的急切:“并非是我不愿......”
他似乎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微微俯身,竟从自己白玉般的脚踝上,解下了一串由九颗小檀木佛珠串成的脚链。那脚链古朴无华,却隐隐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他将那串名为“九玄”的脚链递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这样吧,你戴上这个,我们之间便再也不用受距离束缚,可好?
我看着他掌心里的九玄,几乎要笑出声来。他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他最强的法器之一,一旦戴上,便如附骨之蛆,再也无法离开他百步之内。他所谓的妥协,不过是想换一种更牢固的方式,将我锁在他身边。
“不需要,”我冷冷地拒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用。”
“九玄不是寻常法器……”见我拒绝,空妄心中一紧,执着地将九玄又往我这边递了递,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诱哄,“戴上它,就算是给我一个….适应的凭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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