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密室还在震,青铜柱表面那行字像是活的一样,越看越像某种程序提示。我掌心贴着它,一股冷流顺着经脉往上爬,不是妖气,也不是神力,倒像是……一条已经被执行的命令,直接写进了现实底层。
寒星咳了一声,嘴角又溢出黑血,顺着下巴滴在星照镜边缘。她没擦,只是抬手把镜子举得更高了些,镜面映出她体内蜿蜒游走的黑雾,像无数细线缠在经络里。
“这玩意儿是广播信号?”我收回手,焦痕留在掌心,火辣辣地疼。
扇骨一转,冷笑话浮现:“客户寒星已接入渊主直播间,正在接收高危弹幕。”
寒星翻了个白眼:“你这时候还有心情玩梗?”
“不玩梗怎么扛住这种级别的精神污染?”我冷笑,“他又不是亲自来了,就是把一段话塞进规则缝隙里,靠血契当喇叭往外播。说白了——群发短信。”
她喘了口气,扶着墙站起来:“可这短信也太吓人了……‘本月十五,血祭十八渊’,听着不像玩笑。”
话音刚落,整个玄冥阁嗡鸣一声,仿佛有钟声从极远处传来,却没人听见,只觉得耳膜一沉。
星照镜猛地颤动,镜背星轨飞速旋转,投射出一道虚影——沙漏形状,通体猩红,悬浮在我们面前。上半部分的光砂正缓缓流入下半部,刻度清晰显示着:**十二日又六时三刻**。
“倒计时?”寒星盯着它,“他连时间都定好了?”
我眯眼:“不是他定了时间,是这事已经开始了。”
“啥意思?”
“你以为血祭是喊一句‘今天杀猪’那么简单?”我敲了敲折扇,“这种规模的仪式,得提前铺阵、引脉、锁命格。现在倒计时启动,说明前置流程早就跑了一截。就像电影开场前,片头广告都放完了。”
她脸色更白了:“所以……有人已经在放血了?”
我没答,而是翻开《天命漏洞手册》。
书页自动翻到第三十九页,原本空白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
**“血祭非仪式,乃系统更新补丁——需以三界主血脉重写封印权限。若代偿者具半妖血统,成功率+47%。”**
寒星凑过来:“等等,什么叫‘系统更新补丁’?”
“意思就是。”我把手册合上,“他们不是要杀人献祭,是要换管理员。”
她愣住:“换谁?”
“当然是——”我指了指头顶,“那个把自己锁起来的‘渊主本体’。”
她瞳孔一缩:“你是说……现在在外面发号施令的那个,根本不是真货?”
“假的。”我冷笑,“顶多算个盗号的,拿着别人账号搞政变。现在要借血祭之名,用三界主的血重写认证协议,把权限抢到手。”
她听得一脸懵:“那……三界主是谁啊?”
“不知道。”我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他们缺血。”
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半妖血统可代偿’?我是不是……”
“你闭嘴。”我打断她,“你现在是充电宝,不是耗材。”
她撇嘴:“说得我好像很愿意当电池似的。”
我懒得理她,转身走到星照镜前,将左手按在镜面上。异瞳视野强行开启,琉璃镜裂纹处传来针扎般的痛感,但我没松手。
空气中浮现出一串半透明符文链,像是某种运行中的指令流:
> **血祭十八渊·启封条件:三界主之血×3,献祭时辰:月望子时,媒介:持钥者之心**
> 小字标注:**血脉不纯者可代偿**
寒星凑近念完,皱眉:“持钥者……是指你吗?你有簪子。”
“或者是我。”我说,“也可能是指能打开十八渊的人。问题在于——谁才算‘持钥者’?”
她想了想:“会不会……是你建阁的时候,留下的某个权限节点?”
我一顿。
三千年前,我用星核碎片搭起玄冥阁,自认是这片空间的主宰。可现在星核重组成了星照镜,还跳出一堆我不懂的防火墙和协议提示……
这座阁楼,真的是我的吗?
正想着,星照镜忽然自主转向青铜柱,镜面幽光一闪,柱子上的那行警告文字瞬间扭曲变形:
**“警告:检测到非法访问企图,启动反制程序。”**
寒星咽了口唾沫:“它又来了……这是防御机制?”
“不是防御。”我盯着那行字,“是伪装。真正的封印不会弹窗提醒,只有系统才会报错。”
她小声问:“那……我们现在算不算非法入侵?”
“不算。”我冷笑,“我们是root权限。”
她瞪大眼:“你还懂这个?”
“三千年前我就知道,所有规则都是代码,只不过大多数人以为那是天意。”我抬手,再次按向青铜柱,“现在的问题是——谁写的初始代码?”
掌心刚触到柱面,那股逆向数据流再度袭来,比刚才更猛。我咬牙撑住,用《天命漏洞手册》挡在神识前,借“鬼差打哈欠”的间隙切断连接,手臂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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