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果然是个信人。
不过一日光景,十名精悍的汉子就赶到了江陵会馆的门前。
而在此时,会馆门外。
铁蛋正在对着祁行摆手表示。
“祁公子,请回吧。现在会馆闭门谢客,你再怎么说。都不可能让您进去的。”
祁行的脸上,瞬间转成了猪肝色。伸手就往怀中去掏。
很快,他就掏出了五两银子,往铁蛋怀中塞去。
“铁爷,您帮帮忙,这点钱,就是拿给您喝茶的!”
然而,铁蛋却是瞧都不瞧那银子一眼。看向祁行的眼神,都带着些许厌恶。
“江陵商会的人,可不兴受贿,要是被言哥儿知道了!可是要挨棍子的!”
“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铁蛋话都不想和祁行多说,拿起扫帚就要赶人。
一见如此场景,祁行就明白,今天是见不到方言了。
他只能怀着上坟般的心情,回到马车上。
可当他回过来,看到的场面,却是让他怒火中烧。
只见那铁蛋,快步的迎向那十名壮汉,脸上热情的笑容几乎溢出。
“诸位壮士辛苦了!房间早已备好,热水热饭也都齐备,快请进!”
那态度,与方才那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祁行眼睁睁看着铁蛋殷勤地将那群人迎了进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这江陵会馆,不是闭门谢客了吗?
怎么他们可以进去?而他祁行不行?
莫非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是拥有江陵户籍的学子?
不可能!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般威武雄壮的学子?
就这身板,都快赶上大齐的精锐士卒了!
读书人要是有这身板,朝堂上面互相斗殴的时候,早就打的血流漂杵了。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更不像读书人!他们凭什么能进去?!
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祁行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正要回馆的铁蛋。
指着那群汉子的背影,声音都变了调:
“铁蛋兄弟!这……这算什么?”他们为何能进?”
“你看他们那样子,像是来备考的学子吗?!”
铁蛋回过头,脸上那热情的笑容瞬间收敛,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脸上甚至有些不耐。
“祁公子。这几位是我家言哥儿特意请来的护卫,是咱们自家人,自然住得。”
“自家人?”祁行气结,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呢?我与李焱李兄乃是世交!”
“看在他的面子上,难道还不能通融一二,让我见见方公子?”
铁蛋双手一摊,爱莫能助的模样:“祁公子,实在对不住。”
“李公子前几日便外出访友了,至今未归。”
“言哥儿又吩咐了闭门谢客,专心备考。”
“没有李公子引荐,言哥儿又不见外客……您还是请回吧。”
看着铁蛋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祁行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他狠狠一跺脚,咬牙道:“李焱外出访友?好!我这就去把李焱给你找来!”
说罢,他转身爬上马车,气呼呼地吩咐祁福:“走!去打听打听李焱在哪儿!”
“就是把武昌城翻过来,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
会馆内院。
方言看着眼前一字排开十名壮汉,兴奋得两眼放光,手中的折扇都摇的停不下来了。
他绕着这群汉子走了两圈,这里拍拍那结实的胸膛,那里捏捏粗壮的手臂,嘴里不住地赞叹:
“好!好!好!”
“瞧瞧这身板!瞧瞧这气势!”
他摸着那硬得像铁块的肱二头肌,感受着那蕴含的强大力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有诸位壮士在,我方某人在这武昌,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被他拍打的汉子面色古怪,肌肉不自觉地绷紧,无所适从,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趁着方言去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时候,那汉子悄悄凑到如墨身边,低声问道: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给他当护卫啊??”
如墨抱着剑,清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无奈,低声道:“情报有误,我们……杀错人了。”
“他不是刘诚。”
汉子恍然,脸上的疑惑更甚:“原来如此。可……这跟咱们过来给他当护卫有什么关系?”
如墨抿了抿唇,眼神飘向一旁:“因为我们之前行刺,误伤了他的护卫和朋友……”
“他身边现在缺人守护。在院试结束之前,我们需得保证他的安全。”
“啥?!”汉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这些人,跟着老爷在边关刀口舔血,立下多少功劳,才被挑选出来执行这等秘密任务。
他们是来铲除国贼的,不是来给一个书生当私人保镖的!
这……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问道:“小姐,这事……董伯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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