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司英灵殿的白色雾气里,立着无数道金色光柱,每道光柱中都悬浮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不同时代的守夜司制服。
陈念的断刀在掌心微微颤抖,刀身“默”字金芒与光柱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无数守夜魂的影子,像片沉默的军队。幻境走廊的寒意尚未散尽,这里的气场却让他胸口发闷——那是无数英灵的意志凝聚成的压力,比玄阴教的“万魂阵”重十倍。
“陈阳之子,陈念。”
最前方的光柱突然亮起,里面的身影缓缓转身,穿着三百年前的守夜司总长制服,面容刚毅,正是守夜司的开创者之一。他的声音像洪钟撞在青铜鼎上,在大殿里回荡:“第三道锁的亲情试炼,你已见证。现在,接受第四道考验——守夜魂的抉择。”
陈念握紧断刀,刀尖触地:“请讲。”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光柱,每个身影的胸口都有守夜司的太阳纹,其中一道光柱里的人影,侧脸竟与父亲陈阳一模一样,“我知道守夜司的规矩:牺牲小我,成就大义。”
“很好。”开创者的身影抬手,雾气中突然浮现出地球守夜司的全景图——焦黑半球的裂缝正在扩大,幽烬煞气如潮水般涌出,守夜司成员正在浴血奋战,“现在,用这个换陈默分身的性命。”他的指尖指向地图,“放弃地球守夜司,让他们被煞气吞噬,第四道锁就会打开,你可以立刻去救那个冰形态分身。”
“你说什么?!”陈念的断刀骤然抬起,刀身金芒刺破雾气,“守夜司的宗旨是守护,不是牺牲同伴!你根本不是开创者,是高维文明的幻境!”
周围的光柱突然同时亮起,历代守夜司首领的身影从雾中走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金色的守夜魂:“我们是英灵的意志,是守夜司三百年的规矩!”
其中一个穿玄阴教制服的身影上前一步——那是玄阴教还未分裂时的守夜司长老,“当年为了封印幽烬,我们牺牲了半个地球的守夜司,才有今天的和平!”
雾气中的地球全景图突然放大,守夜司成员的惨叫声清晰可闻。陈念的瞳孔骤缩,他看到了老鬼的副手黑无常,正被幽烬煞气缠住;看到并肩作战的守夜司新兵,正举着断矛冲向煞气潮;甚至看到了地球总部的守夜司徽章,正在煞气中缓缓熄灭。
“救他们,还是救陈默?”开创者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威严,“高维文明的维度熔炉已经开始预热,那个冰形态分身撑不了多久了。每犹豫一秒,他离湮灭就更近一步。”
陈念的断刀在掌心剧烈颤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想起庆典上,陈默混沌无面者形态挡在众人身前的背影;想起陈阳守护魂说的“共生不是牺牲”;更想起自己在守夜司宣誓时的誓词:“凡我守夜人,见同胞危难,必舍命相护,不分星球,不论种族。”
“我选...”陈念的声音突然拔高,断刀金芒如旭日东升,刺破所有幻境的阴霾,“我选两个都救!”
“放肆!”历代首领的身影同时怒喝,金色的守夜魂在雾气中凝成巨手,抓向陈念的咽喉,“守夜司的历史就是由牺牲写就的!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对抗高维文明?!”
“牺牲不是守夜司的全部!”陈念的断刀劈开巨手,刀身“默”字投射出无数画面——陈阳在锁龙井用身体堵住煞气裂缝,却喊着“别管我,救其他人”;江明月将残魂藏进维度熔炉冷却管,是为了给所有人留希望;甚至眼前的历代首领,当年的牺牲也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守夜司的魂,是守护,不是认命!”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英灵:“你们牺牲,是因为没得选。但现在我们有!混沌核心能净化煞气,12个分身能量能瘫痪维度熔炉,双生子的共生技能打破高维控制——这些都是你们用牺牲换来的希望,凭什么要我放弃?!”
雾气中的地球全景图突然开始变化,守夜司成员的阵型里多出了机械族的铁皮人、幽冥界的魂灵军队,甚至还有玄阴教的教徒——是被解救的那些,他们正用玄阴煞气对抗幽烬,与守夜魂形成完美的互补。
“这才是共生。”陈念的断刀指向画面,“不是谁牺牲谁,是所有人拧成一股绳。高维文明想让我们内斗,想让我们在牺牲里绝望,但他们不懂,守夜司的魂从来不是孤狼,是狼群!”
开创者的身影突然沉默了,金色的守夜魂在他周身剧烈波动。过了许久,他突然对着陈念深深鞠躬,周围的历代首领也跟着弯腰:“你通过了考验。”
他的声音里带着释然,“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明白,守夜司真正的力量不是牺牲,是相信同伴的勇气。”
英灵殿的金色光柱突然同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陈念的断刀。刀身“默”字变得更加璀璨,在刀柄处浮现出守夜司历代首领的名字,最后定格在“陈念”二字上。
“接好这个。”
殿顶的雾气中突然降下道金光,一个穿着守夜司制服的陈默分身缓缓落下,他的身躯由纯粹的守夜魂组成,眉心的太极图泛着柔和的金芒,正是守夜魂形态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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